“不行,這種事我們不能賭。”祝瀾語氣堅決。
梁舟也難得正經起來,“像你說的,現在敵在暗,我們在明,無法預料對方會采取什麼行動,豈不是純純被動?”
他摩挲著下巴,“要不……我讓國舅老爹派點人過來保護咱們?”
“保護得了一時,保護不了一世。”祝瀾思索道。
“而且這裡是書院,平白無故調那麼多人進來,太惹眼了。萬一是我想多了,對方壓根就沒有注意到悠悠這一層,那咱們這樣豈不是自己暴露?
不過好的一點是,書院剛剛發生一起這麼大的案子,對方短時間內應該不敢輕舉妄動,我們有很多時間。”
“有道理。”喬悠悠讚同道,“對方肯定也怕把咱們逼急了,狗急跳牆。”
眾人:……
秦雨薇扶額,“狗急跳牆這個成語,是不能用在自己身上的。”
喬悠悠吐吐舌頭。
許詩明苦笑道:“唉,要不是你今,我還不知道這事兒呢。這下感覺突然知道了一個可能會被滅口的秘密,睡覺都睡不踏實了。”
其餘人也有同感。
好像吃著火鍋唱著歌,突然就被奇怪的組織給盯上了。
好怨種啊!
祝瀾愣了一下,看著許詩明:“你剛才說什麼?”
許詩明意識到自己的話可能被誤會了,有點尷尬。
“祝瀾,我沒有抱怨你的意思啊,畢竟你是為了我們所有人的安全考慮嘛,我們都知道的!”
“不是。”祝瀾喃喃道,“你本來不知道這個秘密,但現在你知道了……”
對啊,既然知道秘密的人會陷入危險,與其整天擔驚受怕,這麼被動——
為什麼不乾脆把水攪渾,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個秘密呢!
祝瀾目光熠熠地抬頭,她有辦法了。
書院是有上千號人嗎?不!
那是上千號的猹寶!
大家都是一個瓜田裡出來的,自然是要有瓜同享,有難同當啦!
……
畢樅正在書房的軟榻上午休,突然被匆忙的腳步聲吵醒,不禁微微皺眉。
達鷹快步走了進來,一邊說著“出事了”。
畢樅無奈地坐起來,這些外族人真是一點不穩重!
什麼叫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
有空真得寫信跟他們首領好好說道說道,實在是太不穩重了!
畢樅抬了抬眼皮,慢悠悠問什麼事慌成這樣?
達鷹一臉焦躁。
“龍場書院今天所有人都在傳,說江……娜吉其實是胡人,根本就不是什麼江老爺的女兒!”
畢樅驚得從軟榻上猛地站了起來。
達鷹繼續道:
“什麼樣的流言都有,但其中……”達鷹咽了口唾沫,神色有些緊張,“居然有人說她是胡人派來的奸細,還有人說她是在牢裡被滅口的。”
畢樅額角已經沁出了汗珠。
流言蜚語的可怕之處就在於——
根本不知道它什麼時候就給你猜中了!
畢樅連忙問,有沒有查到流言的源頭在哪裡。
“這我怎麼查?”達鷹沒好氣地道。
“都是小道消息,還有那麼多版本,你告訴我,我又告訴你的,怎麼查?”
畢樅眉毛都快打結了,踱來踱去半天,稍微鬆了口氣。
“還好咱們已經把江家人轉移了,現在所有線都掐斷,死一個娜吉,應該也牽扯不出更多事情了。”
達鷹哼了一聲。
可不麼?
今天一大早,好多學生甚至跑去江家門口看熱鬨。
他是真的沒想過,這些中原人怎會對來曆不明的小道消息如此感興趣!!!
就離譜!
還好江家已經人去樓空了。
畢樅走到桌案旁,“唰唰”寫了起來。
“這封信,即刻飛鴿傳書——不,你親自去,送給你們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