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的小徑內,祝瀾和喬悠悠手中拿著鉛筆,陽光透過小徑兩邊的竹葉灑落在二人的青白斕衫上,留下一片浮光碎金。
歐陽燁正在書房內正襟危坐,處理著書院的事務,聽到敲門聲,讓二人進來。
喬悠悠扯扯祝瀾的衣角,讓她先進,自己邁著小碎步跟在祝瀾身後。
祝瀾見到歐陽燁,開門見山地說明了來意。
“哦?鉛筆?”歐陽燁眉毛微微皺起,有些好奇。
“莫非這鉛筆與我們尋常的用筆不同?”
祝瀾笑著將手中的鉛筆遞過去,“這種鉛筆與毛筆不同,不用蘸墨,直接就能書寫。”
不用蘸墨?
歐陽燁聽著更稀奇了。
筆嘛,無非就是狼毫、羊毫、兔毫之類,但不管是什麼材質,哪有不用蘸墨就能寫的?
“真的真的,夫子您試試就知道了!”喬悠悠從祝瀾身後探出腦袋,眨巴著大眼睛道。
歐陽燁用拿毛筆的方式拿起鉛筆,剛一落到紙上,筆尖就折斷了一截。
歐陽燁眉頭緊了緊,這筆怎得如此難用?
祝瀾拿著小刀走上前,當著歐陽燁的麵,重新將鉛筆削好,拿起鉛筆寫了幾個字作為示範。
“歐陽監院,鉛筆與毛筆的書寫方式不同,書寫時需要將筆傾斜。”
歐陽燁重新拿起鉛筆,學著祝瀾的模樣寫了幾個字,神情不置可否。
“自古以來,都是用毛筆書寫,為何要改用此物?”
“話不能這麼說!”喬悠悠著急道,“時代在進步,那上古時期人們不是還用竹簡刻字,後來才發明出毛筆的嘛!”
祝瀾示意喬悠悠稍安勿躁,對歐陽燁繼續說道:
“鉛筆無須蘸墨,且易於攜帶,書寫起來字跡也會更加清晰。對於人們的日常使用來說,是個不小的便利。”
歐陽燁沉思片刻,“話雖如此,但傳統不可輕易拋棄。”
“夫子,我們並非要拋棄傳統,隻是可以在原有的基礎上進行創新。
這鉛筆可以作為學生們的日常練習之用,而重要的文書課業,仍可使用毛筆書寫。”
歐陽燁思忖良久後,這才緩緩點頭,承認祝瀾說的有幾分道理,可以一試。
……
“不玩了,不玩了!”
明軒酒樓裡,梁舟把手裡的牌一扔,垮著臉叫了起來。
燕公子展開折扇搖了兩下,笑道:“承讓了。”
梁舟忍不住再次打量了麵前這位燕公子幾眼,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
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自己自從發明了撲克牌,帶著書院的幾個公子哥玩,就很少輸過。
可是自打這燕公子來了,除了前兩把他不熟悉規則,輸了牌。
之後,自己竟然一把都沒有贏過!?
而且看這人的模樣,也不像出老千的樣子,簡直邪門了。
梁舟心中不服,“牌玩膩了,咱們換個玩法!”
燕公子眯了眯眼睛,笑得十分隨和,“好啊。”
梁舟計上心來,看來要使出殺手鐧了,對他說道:
“小爺我還有好玩的,隻不過今日未曾帶在身上。
明日此時,我們還在這裡見麵,如何?”
燕公子笑容不變,“那明日此時,不見不散。”
……
梁舟帶著滿肚子的疑惑回了龍場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