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問對方是不是出老千,但看著對方那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怎麼也問不出口。
趙思成和周達也不敢再玩,這太離譜了。
見幾人都驚疑不定地看著自己,燕公子似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幾位莫要見怪,或許隻是在下的記憶力比常人略好一些,能記住桌上的牌罷了。”
梁舟震驚:“你……每一張牌都能記住?”
“差不多吧。”燕公子笑笑,但表情明顯是謙虛了。
趙思成和周達對視一眼,心想好險,還好這是當做遊戲隨便玩玩。
要是真玩錢,那現在估計他們三人都是光屁股了!
“好吧。”梁舟隻能願賭服輸。
燕公子這樣的腦力,他所認識的人中,或許隻有祝瀾能與之一拚。
人不要和自己過不去,梁舟最擅長的就是放過自己。
見三人麵帶頹唐,燕公子安撫地笑笑,眉眼如星。
“隻是切磋玩樂,何必如此?小二——”
燕公子喚來小二,點了酒樓中幾樣招牌菜,說這頓他請。
聞到飯菜的香氣,梁舟受傷的心靈這才得到了一絲安慰。
“燕公子,在下佩服。”梁舟由衷地道。
對方擺擺手,讓他彆放在心上。
趙思成也歎了口氣,心想就是肖婉在這裡,恐怕也贏不過這位燕公子。
梁舟道:“咱們相逢便是緣,這麻將我也不想帶回書院了,不如就送你吧,留作紀念。”
“書院?”燕公子聞言,忽然挑了挑眉,“你們……莫非是龍場書院的學生?”
“正是。”
“哦——”燕公子若有所思,卻沒有繼續問下去。
周達對梁舟調侃道:
“怎麼樣,今天見識到了燕公子的功力,還惦記著成立你的棋牌社不?”
“彆了。”梁舟癟癟嘴,“我可再也不想看見這東西了。”
留下心理陰影了。
“棋牌社?”燕公子聽聞,倒是很有興趣。
梁舟唉聲歎氣地點點頭,說起了書院中喬悠悠創辦算學社的事情,一臉羨慕。
周達和趙思成也有些悵然。
是啊,他們在現代時都是各個領域的精英人物,可惜穿越到了古代,一身技藝無處施展,實在可惜。
這時,一個身穿灰布長袍的男人走了進來,一手握著幡,一手敲著竹板。
他頭戴布巾,那幡上寫著“懸壺濟世”四個字,看來是個走方的郎中。
他走到一張桌子前,“這位爺,我看您麵色蒼白,氣虛血弱。在下這有一方補氣養血的丹藥,您要不要來點兒?”
“去去去,你才氣虛!”那人揮趕蒼蠅似的擺擺手。
郎中訕訕笑著走開,又向梁舟幾人走過來。
他的目光掃過燕公子,隻覺此人身上有股說不出的氣場,不太敢靠近。
目光隨後落在了年紀更小,卻衣著光鮮的梁舟身上,堆笑道:“這位小公子形體消瘦,或有脾胃不和,在下這裡有調理腸胃的藥方,您要不……”
梁舟對他十分客氣,拱手道:“多謝先生,不必了。”
國舅府上有大夫,他可不敢在外邊亂吃藥。
見梁舟雖然是個紈絝公子,對待普通百姓卻仍謙和有禮,燕公子心中暗許。
郎中無奈,正準備去尋彆的買主,卻忽然被周達叫住,問他有沒有硫磺。
“有、自然有!”郎中忙不迭翻找自己腰間的木盒子,掏出一包硫磺。
他正要遞給周達,卻又收回了手。
“這硫磺乃是醫治濕疹、疥癬之症,可我看這位小哥氣色甚好,似乎並無此類病症?”
周達掏出幾枚銅板,說他自有彆的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