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證?”韋氏愣了一下,隨即脖子一梗,“憑證我扔了!怎麼著,你們就不認賬了唄?”
張四姑都笑了,“你都不能證明東西是在我們這買的,空口白牙,就說我們的胭脂有問題。
大家評評理,要是都像她這樣胡攪蠻纏,我們生意還做不做了?”
這話說的在理,人群之中有人開始點頭。
“是,我是沒辦法證明。不過你們家有問題的胭脂肯定不止我這一盒,怎麼樣,敢不敢找人驗一驗?”
“好啊,你說怎麼驗?”張四姑心中暗笑,麵上還是配合她在演。
“當然是找人來驗咯!”小蓮的聲音傳來,她穿過人群,身後還帶著一位郎中模樣的人。
韋氏見到她,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拉著郎中對眾人道:
“這位是李郎中,想必不少父老鄉親都認識吧?早上我臉成了這樣,就是李郎中診出來,說我是中了一種花粉的毒。
大家夥能不能信得過他?”
李郎中在江州城裡也算小有名氣,而且為人厚道老實,德高望重,隻要認識他的人都是信得過他的人品的。
見眾人沒有異議,韋氏小人得誌地看向張四姑。
“讓他老人家去驗一驗你們鋪子裡的胭脂,有沒有問題,馬上就知道了。
你們敢不敢,要是不敢,那就是做賊心虛!”
昨天晚上,可是她和小蓮親手將饞了花粉的胭脂偷偷放進了香萊兒的倉庫裡。小蓮了解香萊兒倉庫出貨的順序,所以她們昨晚偷換的胭脂,今天一定被擺在了貨架之上!
“好啊,怎麼不敢,李郎中請。”
張四姑側身,將李郎中讓進了屋,與韋氏對視一眼。
韋氏:笑吧,待會有你哭的時候!
張四姑:那我拭目以待。
張四姑指著貨架上的一排胭脂盒,“李郎中,您說吧,要怎麼驗?”
李郎中撚著自己的胡子,慢悠悠地道:
“老夫這裡有一劑方子,溶於水後,隻要碰到韋氏所中的那種花粉,就會變色。
是否含毒,隻需每盒胭脂略微蘸取分毫於白絹之上,然後塗上試劑,觀其是否變色便可知曉。”
“好,您稍等片刻。”
張四姑讓人找來一塊乾淨的白絹,將貨櫃上將近二十盒胭脂全部擺了出來,親自用白絹的不同位置在每盒胭脂中輕輕蘸取一點。
李郎中掏出他所說的方子配製而成的小藥丸,讓張四姑取來一碗熱水,藥丸投入之後片刻便融進了水中。
“好了,現在隻需要將白絹浸入水中,若胭脂變色,便是有毒。”
門外的人群使勁探著腦袋,想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聽了李郎中的話,張四姑點點頭,就要將手中的白絹放進去,韋氏卻突然開口:
“等等!”
她拿過水碗走到外麵,站在陽光下。
“要驗咱們就在外邊驗,讓大家夥全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名譽掃地這種事,當然是要當著所有人的麵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