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姑娘簡直是他命裡的貴人啊!!!
雅間的門被重新關好,房裡隻剩下燕玉澤和燕修雲二人。
兩人又天南海北地閒談了幾句,燕修雲忽然話鋒一轉:
“皇叔,您可曾聽聞宮中許多年前的一樁秘聞?”
“秘聞?願聞其詳。”燕玉澤淡笑著飲了一口清酒。
“今日房中隻你我叔侄二人,修雲就不拐彎抹角了。”
燕修雲說著,臉上的笑容逐漸淡去,緩緩開口:
“據說二十年前,宮中曾發生過一起狸貓換太子的事件。
而我,便是那隻被換來的狸貓。”
燕修雲說這話時,目光死死盯在燕玉澤臉上,不放過他一絲的表情變化。
然而燕玉澤卻仿佛聽到什麼有趣的故事,“宮中何來如此荒謬的傳聞?回頭可定要讓皇兄好好查一查。”
“修雲還聽說,那樁案件當時留下了證據。”
“證據?”燕玉澤笑得眼眸深深,“在何處?”
“就藏在龍場書院萬卷閣的頂樓。”
燕玉澤“撲哧”一聲樂了,“這些捕風捉影的傳聞,竟然傳得還有鼻子有眼。那不妨這樣,我這就帶殿下進入萬卷樓頂層,咱們叔侄一探究竟,如何?”
“皇叔說笑了,修雲也隻是聽聞有這樣一件東西,至於具體是書、還是彆的什麼物事,修雲也不得而知,又何談取證?”
燕玉澤一臉無辜:“殿下如此說,那龍場書院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憑空說有什麼證據藏在萬卷樓,又不知是何證據。這可太冤枉人了,罰酒罰酒!”
燕修雲仍舊盯著燕玉澤的臉,卻看不出絲毫破綻,眼底閃過一絲困惑。
難道傳聞是假?
可這世上的諸多事情,哪有那麼多空穴來風?
燕修雲給自己斟了一杯酒,還想再說什麼,忽聽得門外內侍高聲宣道:
“祁王殿下到——”
三皇子燕長文帶著七八名侍從穿過回廊走了過來。
燕長文與燕修雲身高相仿,然而體態卻迥然不同。他體型富態,麵頰豐腴,雙眼被肉擠得僅剩下兩條細縫,肚子渾圓,隨著步伐輕輕顫動。
這位祈王殿下的外表雖與“玉樹臨風”四個字毫不沾邊,但卻是出了名的多才多藝,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聖賢經典更是信手拈來,即便是與國子監的司業們辯論,也能遊刃有餘,不落下風。
燕長文突然造訪,令燕修雲頗感意外,而燕玉澤則依舊神色自若。
二人起身相迎,燕修雲眸色深沉,麵上笑著道:“今日這是什麼風,竟然把三弟吹來了。”
燕長文笑容滿麵,手中捧著一幅卷軸,向二人行禮道:“大哥、六叔,長文作為讀書人,仰慕龍場書院之風采已久。此番因府中有事耽擱,未能趕上院慶盛典,心中甚是遺憾。
為表歉意,小侄特地畫了一幅《二龍戲珠》來向六叔賠罪,還請六叔笑納。”
他手腕一抖,將那卷軸展落開來。
隻見畫中兩條巨龍蜿蜒盤旋,一白一黑,相互對峙。白龍猶如銀甲披身,伺機而動;黑龍則雙眼炯炯有神,顯得更為凶猛。
那筆觸時而輕盈如絲,時而厚重沉穩,將兩條看似嬉鬨,實則相爭的巨龍描繪得栩栩如生,足可見作畫之人的功力深厚。
“侄兒拙作,鬥膽請皇叔點評一番。不知皇叔認為,這畫中二龍,究竟誰能奪得這顆明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