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信的母親也想到了,神色生出幾分怪異。
若真是兒子與肖家丫頭一接觸就會變成這樣,那這門親事是萬萬結不成的。
她又狐疑地看了肖家夫婦一眼,莫不是肖婉身上帶著什麼疾病,身邊人相處久了身體產生抗性,卻會傳染給外人?
她父母為了讓肖婉嫁到自己家裡,故意隱瞞不說?
想到這裡,楊夫人悄悄拽了拽自家老爺的衣袖,給他遞眼色,想趕緊帶著兒子離開這裡。
房間內的肖婉聽著外麵吵吵嚷嚷,鬆了口氣。
那日上街,她故意讓春蘭聽到自己要買醉酒丸,實際寫給藥鋪老板的紙上卻是要買一種藥粉。
她查閱不少藥學典籍才找到這個法子,那種藥粉直接與人體接觸的話,很容易讓人過敏。
她將醉酒丸作為幌子騙過春蘭,也讓楊信放鬆警惕,宴席開始前她假裝放進酒杯裡的藥丸不過是一顆糖豆罷了。
實際上她將藥粉浸水後噴灑在了自己的衣物上,自己則是事先服用過了藥性相克的解藥,再假意與楊信產生片刻的接觸,便能讓他過敏。
至於門外等候的郎中,也是她花錢雇來的。
時間倉促,她隻能準備到這種程度,最好能讓楊邀夫婦認為楊信不能和自己接觸,這樣一來,親事自然成不了了。
照目前的進度來看,還好計劃順利。待楊家人走後,自己再將淘洗衣服的水倒掉,這樣就不會留下任何證據了。
就在肖婉一心等待楊信一家離開時,卻突然聽得一個略有幾分耳熟的聲音叫道:
“公子這症狀……像是誤觸了翠微草的症狀啊!”
肖婉心中一驚,目光透過門縫看去,竟是那左臉有紅斑的楊家侍從!
楊邀皺眉,問他什麼是翠微草。
“回大人,這是小人老家一種不大常見的草藥,曬乾後磨成粉能入藥,但是接觸皮膚後便容易出現此類症狀。按小人老家的法子,煮些米湯喝下,很快就能好了。”
側耳傾聽的肖婉麵色一變,這翠微草在江州並不常見,卻沒想到這麼巧,那侍從竟然認識!
功虧一簣,肖婉有些疲憊地閉上眼。
肖老爺聞言,立刻讓人去廚房取米湯來。果然,楊信喝下後不消片刻,身上瘙癢的感覺便消失了,那些紅疹子也消退了一些。
鬨了一場虛驚,眾人神色這才安定下來,自然也無心繼續宴飲了。
楊邀攜家眷準備告辭離去,肖老爺滿臉歉疚,再三保證一定會徹查府上出現翠微草一事,給楊信一個交代。
終於送走了楊信一家,肖老爺臉色鐵青地回到內院,讓人將肖婉叫來。
肖婉心知此時裝醉也沒有意義,麵無表情地跪在正堂。
“楊公子方才的症狀,是不是你搞出來的?”肖老爺壓抑著怒火問道。
肖婉垂眸不答,算是默認。
“明日你隨我上門賠罪,就說一時無心之失,好好給楊公子賠個不是。你可知這門親事是旁人求也求不來的,你嫁過去,對你、對咱們肖家,都有莫大的好處!”
“女兒不嫁。”肖婉仰麵與父親對視,語氣不存半分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