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場書院內,年輕的學子們散學後聚在一處,消息傳得飛快。
“祝教習?咱們書院可是有兩位祝教習,你說的是哪位?”
“兩個,她們兩個都回來啦!我剛剛眼瞧著她倆進了山門,去找歐陽監院啦!”
聽著討論,一個身穿院服的女學子好奇地湊過來問:“你們說的祝教習是誰?”
剛才傳消息的男學子看了她一眼,一臉神秘地道:
“高師妹,你上個月才從青州轉來咱們龍場書院,不知道也是正常。我跟你講,這兩位祝教習乃是同姓姐妹,去歲的秋闈,一人考中解元,一人考中榜元,那可是咱們龍場書院的驕傲!”
“啊,原來就是那位江州的祝解元?她竟然是龍場書院的教習!?”都是讀書人,高師妹自然也對祝瀾的大名有所耳聞,心情忽然激動起來。
堂堂一府之解元,竟是龍場書院的教習,那豈不是意味著自己有機會向她當麵討教?
“高師妹,你去過無類閣吧?”那男學子挑挑眉問她。
高師妹點點頭,“去聽過講學,怎麼了?”
“注意到無類閣牆上的詩和畫了沒有?”
“有印象,那畫十分彆致,我此前從未見過。”
男學子一拍大腿,“那畫便是祝瀾教習畫的,另外牆上一共有三首詩作,其中兩首便是這兩位教習所作!要知道啊,當年她二人奪得咱們書院的詩文比賽前三甲時,可才十二歲,十二歲啊!”
高師妹詫異地瞪大眼睛,又有些不信,“那得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吧?”
“切!”周圍人聽見這話都笑了,一個個臉上的表情像是在炫耀。
“什麼十幾年前?我告訴你,那是五年之前!”
“五年!?”高師妹不敢置信,甚至掰了掰自己的手指頭,“這麼說……她二人今年才十七歲?”
“說對啦!哈哈!”見她如此反應,周圍的學子們都有一種炫耀得逞的滿足感。
“我的天哪……”高師妹喃喃道,想到自己今年十五歲,才不過是個童生,不禁更加崇拜,“那、那這兩位祝教習也會去無類閣講學嗎?我可以去聽嗎?”
“咳咳,馬上就要到春闈了,咱們祝教習可是要金榜題名的,估計要安心備考,你怕是沒機會了。”
高師妹感覺胸口被紮了一刀。
旁邊一人反駁道:“你那消息一點也不準確!師妹你彆灰心,有機會的,兩位祝教習還在為祖父守孝,要參加春闈也得是下一屆,所以她們肯定還會繼續留在書院的啦!”
高師妹聞言,眼睛先是亮了亮,接著又歎了口氣。
“唉,她們如此年華,又有此等學識,不能早點看到她們以女子之身科舉入仕,實在是有些遺憾。”
……
祝瀾二人一回到江州,先托人向家中捎了口信,然後就直接趕往龍場書院,準備向燕玉澤彙報這次北疆之行了。
回到書院一問,兩人才得知燕玉澤最近去了京城,於是隻能先去見歐陽燁。
歐陽燁聽著她們出生入死的經曆,隻感覺心驚膽戰,胡子一抖一抖的,心中不禁有些埋怨燕玉澤,竟然真的讓兩個十幾歲的孩子跑去做這麼危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