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與當今太子同日出生,一生下來便被送進了宮裡,頂替著“燕修雲”的名字享受了兩年的皇子生活。
隻可惜那時自己不過是個幼兒,對於宮中的奢靡生活毫無印象,而感染瘟疫留下的後遺症——那就是如今這條壞死的右臂,卻要伴隨自己一生。
父親公孫斷從前不過是個京郊種地的農夫,因著自己入宮的緣故,公孫家這才飛黃騰達,一躍成為了如今的寧安伯府。
當今太子的平安健康,是自己犧牲了一條手臂換來的,是他欠自己的。
如今的富貴榮華,也是自己應得的。
“小伯爺,下官初入仕途,資曆尚淺,又遠在雲州,對於朝中的許多事情不甚明朗,可否請小伯爺解惑?”廖縣令舉杯問。
“廖大人但問無妨。”
“小伯爺既然對太子有恩,想必寧安伯府與東宮也應當親厚一些。
可下官聽聞,當今太子殿下與三皇子不睦,而鎮北王又與三皇子是一家人……”
“嗬嗬,廖大人是想問,鎮北王與寧安伯府各為其主,兩家怎會交好吧?”公孫玉樹笑道。
廖縣令點點頭。
他才來雲州上任不久,隻知寧安伯府與鎮北王有些來往,卻沒想到兩家關係如此要好。
竟然連寧月郡主也與公孫玉樹稱兄道弟。
自己身為嘉餘縣令,這些都是自己萬萬惹不起的勢力。不將其中的關係捋清楚了,他這縣令當得實在心裡沒底。
“道理很簡單。”公孫玉樹不緊不慢地道,“這天下之事,說白了不過一個‘利’字。茶馬交易,鎮北王用得到我們伯府。”
“合於利而動,不合於利而止。”
公孫玉樹說著,看了一眼周陽。
“這也是今日我們三人能坐在這裡的原因。”
廖縣令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眼底的困惑卻並未完全消散。
“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一點。三皇子——”
公孫玉樹將手中的酒杯舉到眼前端詳,嘴角的笑意陡然加深。
“他得聽我的。”
另外二人聞言俱是一驚。
廖縣令忐忑地問:“莫非……他有什麼把柄握在小伯爺手中?”
公孫玉樹臉上的笑意不減,眸光卻帶上了幾分危險的意味。
“廖大人的好奇心還挺重。”
“不不不,不重不重。”廖縣令觸及公孫玉樹的眼神,連忙解釋,不敢再多問了。
公孫玉樹輕輕放下酒杯,對於廖縣令的知趣相當滿意。
他一想起自己幾個月前得到的那條消息,心中便按捺不住地興奮。
有這條消息在手裡,寧安伯府便可以在太子與三皇子之間從容周旋,左右逢源。
甚至……還可以左右二人相爭的局勢。
一想到這樣大的國家,那樣高高在上的儲君之位……竟然能夠被自己所左右。
光是想想,他便激動得渾身顫抖!
隻不過,眼下他還並不打算拿著這條消息去找太子或者三皇子談條件。
奇貨可居,他要再等一等。
等到二人相爭到你死我活,全都命懸一線之時,自己再拋出這根救命的稻草。
他們才會願意豁出一切來換。
公孫玉樹仰頭飲下一杯酒,隻覺心中酣暢無比。
(ps.?抱歉抱歉,今天發晚了!家裡網還沒辦,手機也差點斷網了,剛剛從失聯的邊緣爬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