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緩緩打開了,梁帝身邊的大太監走了出來,眾臣仿佛看到了希望,一下子都圍了上去。
祝瀾沒辦法,也隻好擠進人群,“張公公,下官真的有要事須得麵見陛下,此事關乎社稷……”
“我也有要事麵見陛下,十萬火急啊張公公!”
“……不行不行,我的事情最急,讓我第一個見!”
祝瀾的聲音很快被淹沒了。
“肅靜,肅靜!”大太監一甩拂塵,有些慍怒地望著他們。
“陛下操勞國事,今日都咯血啦!天大的事兒能有龍體重要?
諸位大人都彆在這候著啦,待陛下龍體好轉,自會見你們的。”
那工部官員弱弱地問:“那……陛下何時能康複啊?”
“你問咱家,咱家問誰去!”大太監瞪了他一眼,“你們再給陛下添煩心事,累壞了龍體算誰的?”
無人吱聲了。
大太監冷冷掃視眾人一眼,轉身走了,宮門在他身後緩緩關上。
看起來梁帝是真病倒了。
這下連祝瀾也沒轍了,她現在連宮門都進不去,隻能原地踱著步子,焦灼地思索著此時還能去尋何人幫忙。
她沒有注意到一個身影正向自己走來。
“祝修撰,可找到你了。”來人站在祝瀾麵前,正是大理寺巡捕司瀅。
“司巡捕?”祝瀾有些詫異。
司瀅對她道:“褚秀寧一案有結果了,寺正大人請您即刻去一趟大理寺。”
……
司瀅帶著祝瀾進了大理寺,來到常雲霄的署舍,自己退了出去。
常雲霄一身黑色官服,透著股生人勿進的威壓,坐在桌案前。
桌案上有許多紙張依次排列開來,正是當時祝瀾用於記錄凶案現場的素描畫。
祝瀾走到他麵前,連寒暄都顧不上,“凶手查到了?”
比起祝瀾的焦灼,常雲霄倒是一如既往地沒有什麼情緒。
他指著素描上的一些細節,又向祝瀾求證了一些當時的現場情況。
祝瀾記憶力絕佳,閉上眼,腦海中幾乎能完全複刻出當時凶案現場的原貌,她確定自己沒有畫錯。
“你之前說,懷疑那個叫褚辛的。”常雲霄說道。
“果真是她?”
常雲霄卻搖搖頭,“我再次排查了一遍她當日的行蹤,她沒有任何作案可能,也沒有其他往來密切的可疑之人。”
祝瀾愣住了,她絕不懷疑常雲霄的查案能力,難道褚辛真的清清白白,是自己太多疑了?
而常雲霄下一句話卻更讓她無比震驚!
“根據你畫的現場情況,以及我又開棺再次檢驗了褚秀寧屍體上的傷口,已經可以確定——
她是自殺的。”
……
祝瀾走在回家的路上,整個人仍舊有些恍惚。
按照常雲霄的說法,自己去見褚秀寧的那一日,根本沒有所謂的凶手藏在房中,是褚秀寧自己在茶水中下了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