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環視一圈,角落有幾個位置空著,祝青岩本想低調一些,正提步向那邊走,卻被祝瀾輕輕拉了一把。
祝瀾帶著祝青岩,直接選了人群中一張大桌子坐下,左右都是戴著麵具的人,顯得有些擁擠。
兩人剛落座,又有一個衣衫有些襤褸的人從她們身後擠了過去,祝瀾不由得皺眉。
祝青岩則突然感到腰間傳來一絲異樣,她如今武藝大有精進,感知也較常人敏銳許多,立刻摸向腰間的荷包。
果然,在她碰到自己荷包的一瞬間,另一隻乾瘦的手飛快收了回去。
祝青岩不願在這裡惹事,警告地回頭瞪了那人一眼。
對方卻麵不改色,用袖子抹了抹鼻涕,若無其事地向前走了。
正在拍賣的寶物乃是一卷古畫,價格已經被喊到了一千兩白銀。
“這是前朝鬱子平的畫?”祝青岩看清那幅畫上後,顯然有些吃驚。
鬱子平乃是前朝最有名的畫師,他在世時,畫作便是千金難求。如今他人已作古,流傳下來的畫作更是價值連城。
“不過我怎麼聽聞這幅畫好像是給前朝的一位王爺陪葬了,現在出現在這金蓮樓裡,要麼是那倒黴王爺的墓被挖了,要麼就是假貨。”祝青岩跟祝瀾小聲交流著。
兩人壓低了聲音,但談話仍舊吸引了同桌之人的目光。
一個戴著虎頭麵具的男人扭頭向她倆看了一眼,雖然隔著麵具看不清他的神色,卻也能感受到那譏諷的目光。
就在這男人回頭的工夫,祝青岩注意到先前那衣衫襤褸的家夥又折返回來,順手摸走了這虎頭麵具男的荷包。
見祝青岩的目光好似落在自己身上,虎頭麵具男感覺受到了挑釁,故意打量祝青岩二人一番,用周圍人都能聽到的音量道:
“還假貨……連這金蓮樓是什麼地方都不知道,就跑來湊熱鬨?
還是兩個女的,居然來這種地方,自家男人也不管管……”
說罷還發出了嗤笑聲。
祝青岩抱著手臂,幸災樂禍地回敬道:
“我確實不知這金蓮樓是什麼地方,居然還有上趕著給小毛賊送財的規矩。”
桌上眾人聞言,皆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一個個下意識去摸自己的荷包。
“我銀袋呢?我銀袋不見了!”
“我的也沒了!”
“誰乾的,給老子出來!”
同桌有三人丟了荷包,其中就數那虎頭麵具男叫得最為大聲。
見三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祝青岩這才冷笑一聲站起來,掃視一圈附近的人。
接著拿起那虎頭麵具男的茶杯,暗運內勁,那茶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了出去,正中一個人的後腦勺。
“啊喲!”那衣衫襤褸的小賊痛得大叫起來摔在地上,懷裡叮叮當當掉出不少鼓鼓的荷包。
“那是我的荷包!”
“還有我的!”
眾人紛紛衝上去撿起自己的荷包揣在懷裡,那小賊趁眾人撿荷包之際,極其熟練地溜走了。
祝青岩原本想追,祝瀾卻對她輕輕搖頭,她想想此處畢竟是鬼市,二人此行還有任務在身,隻好作罷。
祝瀾二人回到座位正要重新坐下,麵前卻出現一人擋住了去路,正是那虎頭麵具男,隔著麵具看不見神色。
祝青岩皺眉,“幫你尋回了荷包還不知感恩,怎麼,你想要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