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祝青岩的話,幾人再次陷入沉默。
祝青岩說的在理,如今他們都身居要職,如果這個時候全部站出來幫祝瀾說話,隻怕會招天子猜忌。
可現在李家人苦苦相逼,自己這些人作為朋友如果按兵不動,祝瀾同樣難以脫身。
這可如何是好?
這時,房間的門被輕輕叩響。
一短三長,是王德發敲門的暗號。
祝青岩打開門,果然見王德發站在門口,對她謙恭地道:
“幾位大人,方才禦香閣外麵有個奇怪的人,看不清臉,隻讓我把這個交給青岩姑娘。”
王德發取出一張字條交給祝青岩,接著便悄悄退下了。
祝青岩立刻拆開字條查看,隻見上麵隻有一行字——
解鈴還須係鈴人。
祝青岩將字條放在桌案上,給肖婉幾人查看。
肖婉輕輕“咦”了一聲,“這字跡靈動飄逸,頗有出塵之氣,好像在何處見過……”
“是六王爺的字!”趙思成高興地道。
周達也笑了起來,說道:
“自從陛下登基,山長便愈發地不理朝事了,總說要做一隻閒雲野鶴,看遍大梁的山水。
自從他去年離京到現在,也不知在哪處雲遊。
還以為他將咱們這些人都忘了,沒想到他居然還關注著京城內的風吹草動。”
趙思成表示讚同。
“看來他也知道祝瀾被打入天牢了,所以寫了這張字條來幫我們破局。
隻是……‘解鈴還須係鈴人’,這是什麼意思呢?”
幾人各自沉吟半晌,幾乎是同時說道:
“李家!”
肖婉笑著道:“如此簡單的道理,是我們當局者迷了。”
“祝瀾被下獄,完全是因為李家那些人借題發揮,一起向陛下施壓。
陛下為了暫時安撫他們才不得不這樣做。
此時若能讓李家人主動退讓,為祝瀾求情。
那麼不必我們任何人出麵,難題自解。”
祝青岩聽罷頷首道:
“擒賊先擒王,李家終究是靠著衛國公當年的救駕之功才走到今天的。
我們隻要說服了衛國公,李家自然無人敢再鬨。”
“道理是這樣,可說起來容易……”趙思成苦著臉道,“瞧李家那架勢,讓他們退讓?怎麼可能?”
周達也跟著道:
“聽說那老衛國公李烈為了逼皇上處死祝瀾,已經帶著鋪蓋搬去給先皇守靈了。
還說祝瀾一日不死,李家子孫在天之靈無法安息,他便寧願凍死在皇陵之外也絕不出來。
看樣子這回是鐵了心拉祝瀾下水,咱們去勸根本沒用。”
“不試試怎麼知道?”祝青岩站起身說道。
“我明日就去見衛國公。”
“我與你同去。”肖婉立刻道。
“我也去。”
“還有我!”
趙思成和周達也說道。
祝青岩卻搖搖頭,“此事你們都不便出麵。”
“我與祝瀾到底都是祝家人,有這層關係在,我替她求情奔走便是人之常情。陛下即便知曉,也不會有過多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