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婉站出來,表示根據戶部目前的情況,最多可以將每年用於建設維持義學的資金從八萬兩上調到十萬兩。
禮部侍郎李正清卻表示十萬兩遠遠不夠。
“陛下,如今我大梁在祝中丞的推動下,已經建立了兩千餘所義學,其中還有專門的女子義學四百所。
然而義學建設雖多,卻並無足夠的教書先生來支持義學的開展。
那些讀書人讀書多是為了考取功名,並非人人都願意犧牲自己的時間與精力去教學生。所以現在看來,必須要提高報酬,才能吸引更多人參與義學建設。”
“李侍郎以為需要多少銀子?”肖婉問。
李正清道:“起碼需要十五萬兩。”
肖婉直接搖頭,表示戶部不可能撥出這麼多銀子。
祝瀾對李正清道:“李大人,你方才所說關於義學的問題,我也有所耳聞,但是每年耗費從八萬兩直接提到十五萬兩,是不是太多了些?”
李正清麵色坦然,說這是禮部推測出來的結果。
不待祝瀾開口,李正清便對燕寧道:
“陛下,建設義學的方案當年是祝中丞提出來的,我們禮部不過是按照先帝旨意執行辦理。
如今遇到了困難,主要是下麵的情況過於複雜,既然大家也說不清究竟增撥多少銀子合適,倒不如由祝中丞出麵,親自走訪一遍民間的義學,看看實際情況。”
此言一出,肖婉與祝瀾同時皺眉。
幕後的秦雨薇麵色同樣一沉。
肖婉率先道:“實際走訪固然重要,但此事應該由禮部負責,怎麼會需要禦史中丞親自出麵?”
“義學可是祝中丞提出來的,現在遇到問題,我想祝中丞應該責無旁貸。”李正清說。
禦史趙芳菲站出來道:“中丞大人掌管禦史台,身負重任,她怎可輕易離京?若她走了,禦史台如何運轉?”
這時,龍椅上的燕寧忽然開口了,語氣帶著幾許天真:
“難道禦史台離了祝中丞,就做不了事情麼?”
趙芳菲一愣,一時不知如何應答。
“陛下。”祝瀾拱手說道,聲音沉穩。
“禦史台的諸位同僚們殫精竭慮,恪儘職守,即便微臣不在,他們也絕不會有絲毫懈怠。
義學一事的確是由微臣提出的,微臣不能不管。隻是如今大梁共兩千餘所義學,分布在全國各地,且不乏山高水遠,偏僻難行之處。
若要一一遍訪,微臣一人之力實難做到。”
趙芳菲也緊跟著提議,可以由朝廷成立專門的隊伍,分頭查訪各地義學情況,再統一彙報給祝瀾。這樣祝瀾隻需在京城坐鎮,統籌全局。
趙芳菲的提議切實可行,在情在理,也有朝臣站出來附和。
李正清卻笑道:
“倒也不必將兩千多所義學一一遍訪,隻需要到每個州縣,找那麼一兩所看看情況,再讓縣令知府統一彙報便是。
如此下來,不出一年肯定能有個結果。”
“一年?”趙芳菲有些急了,還要說什麼,卻被祝瀾的目光阻止了。
祝瀾隱隱覺察到了什麼,隻抬頭去看燕寧的神色。
燕寧露出一個笑容:
“李大人的提議甚好,那便辛苦祝中丞跑一趟罷。
放心,等你回來,仍是朝廷的禦史中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