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瀾!”秦雨薇緊緊抓著她的手,不禁喚道。
二人許久未見,祝瀾望著秦雨薇有些消瘦的麵容,心頭微酸。
祝瀾也握著她的手,眼底寫滿擔憂,說道:
“下午的祭祀就快要開始了,我不能在此逗留太久。
聽說前幾日璟兒誤事了糕點險些出事,後宮究竟發生了何事?陛下的性情為何會變成了如今這樣?”
秦雨薇將關於那條手串的事情,以及自己的推測快速講述了一遍。
祝瀾聽罷,眸色變得深沉幾分。
“果然。昨日悠悠的眼線查到了馬岩與禮部侍郎李正清往來十分密切。
看來是李家那些人想要利用皇帝與你之間的矛盾,來除掉你我這些人,進而控製天子,徹底把持朝政。”
“他們可真是處心積慮。”秦雨薇冷聲道。
祝瀾頓了頓,語氣放緩了些,問:
“你與皇帝的關係……當真再無修複之可能了?”
秦雨薇苦笑:
“皇帝年幼,父母都已過世,心性自然與以往不同,他又思母心切,難免變得偏激。
隻怪我當初一時大意,放了馬岩這樣一個人在他身邊,日日教唆蠱惑,方才釀成今日局麵。
事到如今,我便是與他解釋,可他心中早已有了先入為主的一套想法,隻怕聽不進我的話。”
秦雨薇又想起另一件事,對祝瀾道:
“瀾瀾,聽聞那李正清借義學一事,煽動輿論,要逼你暫離京城?”
祝瀾點頭。
秦雨薇道:“你放心。皇帝年幼,我畢竟還有聽政之權。此事我若不點頭,便是那李家再煽風點火,翰林院也不敢寫那道聖旨。”
“不。”祝瀾忽然道,“我此時離京,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怎麼說?”
祝瀾道:
“朝野皆知你我交好,李正清拿義學一事大做文章逼我離京,不過是想剪除你的羽翼。
但是換個角度想,我身在禦史台,每日有無數雙眼睛盯著我。若我能借此機會暫時脫離他們的視線,有些事情,做起來反而更加方便。
此事你便順著皇帝的心意,暫時不要激化矛盾,也可讓他們放鬆警惕。”
“你有計策了?”
祝瀾微微一笑。
秦雨薇深思片刻,輕輕鬆了口氣,“還好有你,我才能安心。不過瀾瀾,還有一事——”
“你想送璟兒出宮?”祝瀾猜到了她的想法。
“嗯。”秦雨薇點頭,眉宇間透出隱憂。
“要徹底鏟除李家,咱們還需籌謀應對,其中少不了重重風險。
如今皇帝的行為愈發出閣,尤其是上次糕點一事……我真的擔心,璟兒繼續留在宮裡,會麵臨更多危險。
我想過了,得尋個由頭送她出宮,最好能留在江州,送去龍場書院。
她在那裡,即能讀書,也有人能夠保證她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