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悠悠見完陳老匠,將人安頓在金霄閣,由老嚴親自看管。
她立刻前往禦香閣見祝瀾。
”瀾瀾,你之前是不是說……李家人和那馬岩為挑撥皇帝和雨薇之間的關係,弄了一條和先皇太後舊物一樣的東珠手串麼?“
喬悠悠說罷,取出從陳老匠那裡拿到的圖紙,上麵正好有一條東珠手串。
“難道……這位陳老匠便是仿製那條手串之人?”祝瀾問。
“很有可能。”喬悠悠說。
“我猜先皇太後那條手串正是出自陳老匠之手,後來李正清尋到他,做了一條以假亂真的拿去騙皇帝。
後來陳老匠失去利用價值,被李家人不知用了什麼法子弄得失了神智,陰差陽錯跑到了我這裡。”
祝瀾點點頭,道:
“你先前說陳老匠的狀態時好時壞,偶爾能回複一些理智。
若真如此,那隻需要將陳老匠帶到天子麵前,證明他確實有能力,並且替彆人仿製過那條東珠手串,那麼馬岩的謊言便不攻自破。”
祝瀾停頓片刻,抬眸問:
“可是悠悠,你覺不覺得……這件事發生得有些過於巧合了?”
“是有些巧……”喬悠悠說道。
“不過我那金霄閣的藏品之中也有十來顆東珠,我已經交給陳老匠了,他拿到之後兩眼放光。
我還尋了工具給他,若他真能再製出一條一模一樣的手串,便能夠說明問題。
若他製不出來,對咱們也沒有壞處。”
祝瀾雖然仍認為整件事情過於巧合,但喬悠悠分析的也不無道理,於是緩緩點頭,同意了她的想法。
二人正說著話,顧朝陽帶著蕭沅來了。
他們兩人方才去秋山附近觀察地形,似乎有了收獲。
祝瀾見顧朝陽眉頭緊鎖,問他怎麼了。
顧朝陽猶豫了一陣,緩聲問祝瀾:
“你記不記得上次我說過,在秋山附近發現一夥偽裝成禁軍的人,似乎是私兵?”
祝瀾點頭,她自然記得。
顧朝陽神色有些費解,繼續道:
“今日我們又去了秋山,很奇怪,我們在秋山外圍又遇到了一撥人……”
“還有一撥人?”祝瀾有些詫異。
而且這些人出現在秋山附近,居然沒有被禁軍發現?
“我來說吧。”蕭沅上前一步道。
“他們約莫有四五十人,藏身之處極為隱蔽。
我曾是禁軍統領,參與過數次秋山巡狩,所以對秋山一帶的一草一木了如指掌,這才能發現他們的蹤跡。
不誇張地講,就算是現在的統領嚴崢,隻怕都找不到他們。”
顧朝陽補充道:
“我們暗中觀察了片刻,還發現一件重要的事——
那夥人與我們上次見到的不同,從身形、年齡和舉止來看,似乎都是上過戰場的老兵,戰鬥力絕對一流。”
顧朝陽常年生活於軍營,和士兵們打交道,他判斷那些人是老兵,應該不會出錯。
“老兵?”喬悠悠睜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我聽說上過戰場的老兵,卸甲歸田之後朝廷都是有檔案的。
誰有這樣的能力,能將這些人全都聚集起來?”
顧朝陽與蕭沅沒有說話,顯然不知答案。
“不對,有一個人可以。”祝瀾忽然抬眸。
“你們彆忘了,衛國公李烈當年可是軍旅出身,跟隨高祖皇帝南征北戰的。
後來鎮北王勢大,衛國公主動交出軍權,安心享受富貴日子。
我從前在翰林院看到過相關卷宗,衛國公手下有一支隊伍,是歸京後才遣散的。當時朝廷的許多製度還不完善,那批老兵最後的安置地點並未留下記錄。
因為人數不多,所以後來朝廷也沒有再追問此事,不了了之。”
顧朝陽認真聽完,認為祝瀾說的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