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這種香,她一定要記住,無論如何。
她說:“能不能一起跳支舞?”
她把手搭在對方手上,似乎手部肌膚也開始呼吸,聞見了那股異香。
嚴寒香儘力控製,才能不讓自己的指尖輕顫。
顧然同樣如此,淡淡的甜香,讓他湧起一陣興奮。
如果是現實,他一定會拒絕。
倒不是正直,單純是對來曆不明的女人有戒心,生怕對方是病體。
可這是夢。
無論做什麼都不會影響現實,也不需要負責任,更不會犯法的夢。
“我不會跳。”顧然說。
“摟著我的腰就好了。”
紅裙美女牽著顧然的手,笑語嫣然地來到一樓,走進了舞池中。
舞池人很多,但大家似乎都摒棄了外界,是一個個孤獨的個體,兩人也沒有被圍觀的感覺。
音樂聲震耳欲聾,嚴寒香將嘴唇貼在顧然耳朵上:“抱著我。”
她自己已經開始了。
耳朵裡的、耳朵後的、發絲裡的、脖頸上的,她深深呼吸著。
每一處地方的氣味都不同,但吸引力全都致命。
她仿佛來到了香水天國,必須在有限的時間內,儘可能地記住更多種氣味。
她變得貪婪,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將自己緊緊貼上去,也將他拉過來。
這種氣味想要,那一種也舍不得放棄。
顧然也沉浸在夢中情人清甜的香氣中。
“你真好聞。”嚴寒香呢喃著,嘴唇在他的臉上輕輕摩蹭。
偶爾,兩人的嘴角會重疊在一起,每當這時,彼此口腔裡的香味,便會撲鼻而來。
他們的身體甚至因此微微哆嗦。
兩人心中都有一絲底線,可氣味太誘人了。
不僅想聞,還想吃。
好想吃下去!
這是夢,沒關係,吃下去也沒關係。
誰不做夢呢,做了再不堪的夢又怎麼樣呢?
兩人嘴唇吻在一起。
但他們並不覺得是在接吻,他們是在吃對方的氣味。
彼此爭奪,決不允許對方多吃一口,到了對方嘴裡也要搶回來。
同時又很有默契:每當嘴唇分開時,兩人都小心翼翼,生怕漏了任何一點。
這至高的美味,讓嚴寒香發出激蕩而又輕微的歎息聲。
她幸福得有點眩暈,將頭依偎在對方肩上,這樣的姿勢依舊能聞見他身上氣味,讓她貪戀不已。
清晨鬆樹的芳香、絢麗陽光下的油菜花、櫻花掉落後長出的第一片新葉、山茶花、桃花、水仙.
太複雜了。
到底要如何搭配,才能調製出這種令人寸步難離的香味。
正當她沉迷時,又忽然驚醒過來。
不能就這麼下去,這樣的美夢一生可能就這一次,如果不抓緊時間,她會遺憾一輩子。
嚴寒香抬起頭,輕輕推開對方,這驚醒了同樣沉浸在香味中的對方。
察覺到這個事實,讓嚴寒香露出微笑。
其實,比起自己的體香讓人迷戀,她始終覺得,自己親手調製出來的香味得到認可,更讓她驕傲。
可麵對夢裡的這個人,兩人交換彼此的體味,讓她由衷地感到滿足。
或許因為年長,她還有一絲溺愛。
不行,又要沉迷了,必須抓緊時間,多感受香味才行!
“跟我來!”嚴寒香拉著對方快速走出舞池。
“我們去哪兒?”顧然任由對方纖細的手牽著自己走。
他像是被迷暈了。
他們來到一個包廂,裝飾庸俗不堪,酒紅色的沙發幾乎和床一樣大。
不等顧然反應,他已經被推倒在沙發上,夢中情人在他身上嗅著、吃著,考古似的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之處。
兩人都出汗了。
汗液的味道更鮮美濃鬱可口,彼此都覺得對方就是一道取之不儘的美食。
夢,讓他們無所顧忌,不用在意衛生,沒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所以,他們做了一切能做的。
彼此品嘗對方的味道。
等顧然回過神,夢中情人正笑盈盈地看著他。
“好聞嗎?”她問。
“.嗯。”
“真有意思。”嚴寒香既是說這個夢,也在說夢裡這個人,也在說自己。
她竟然變得如此沒有禮節,眼前人的香味讓她意亂情迷,忘記了世俗。
顧然看著她,心想:果然是他自己的夢,夢中情人笑起來有點像何傾顏。
一想到她如果是何傾顏,顧然身體再次發熱。
他湊上鼻尖,繼續輕嗅。
他用手肘撐著身體,臉紅心跳。
嚴寒香的雙眼微亮,欣賞地看著對方。
她雙手抱住顧然的脖子,把他拉到懷裡,嘴唇湊近了他的耳朵,神秘兮兮小聲說:“就這一晚,你可要加把勁才行。”
這是自己潛意識在暗示自己,這樣的夢不可多得嗎?顧然心裡生出淡淡的依戀與不舍。
對夢境的渴望,正是清醒夢的危害之一……
沒等他想明白,讓自己清醒過來,又聽夢中情人輕聲道:“彆用手臂撐著了,伏在我身上吧,我好好抱抱你。”
兩人胸口壓在一起。
嚴寒香感覺到,顧然依然輕輕支撐著身體,壓在她身體上的力量,是稍微有些重,但又重得很舒服的力度。
她心底湧出熱流,在他耳邊輕聲道:“伱也好香。”
“哼哼。”
嚴寒香覺得他年紀應該不大。
不過也可以,反正也是夢。
她臉有點紅。
“你的臉……”
紅裙美人伸手捂住他的嘴,臉紅著道:“不準說了!”
清醒夢終究是夢,實際感覺略差於現實,但不知道為什麼,這次感覺比真實還要真實。
嚴寒香獲得超乎尋常的體驗。
她此時甚至已經開始遺憾,以後再也體驗不到了。
她微微閉上眼睛,沉浸在彼此的香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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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日記》:八月十五日,周二,清晨。
昨晚破戒了,雖然是夢,依然有些內疚,也害怕自己以後會沉湎於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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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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