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艦外,重新恢複戰鬥力的巨龍盤旋在休伯利安號附近,用翅膀鋒利的根尖劃穿了搖搖欲墜的能量護盾,甲板上的防空炮再次被啟動,構成了密集的炮火網攻擊著貝納勒斯。
光束炮從貝納勒斯的周圍擦過,卻沒有一發真正地命中它,巨龍噴出一道射線,炸毀了其中一門防空炮,接著俯衝接近了休伯利安號,伸出布滿甲殼的前爪扯住了那座被炸毀的防空炮,連帶著炮座
艦橋的電梯內,姬子低頭看著掌心中的弑神之槍,盛玖則靠在內壁閉目養神,腦海中則在思考著血清的用途,那一管從大半年以前便一直被自己裝在穆斯塔法的注射器內的,綠色血清。(詳情請見《異界的來訪者篇》)
“吼!”
電梯還沒有抵達最高層,嘹亮的龍吟聲已經傳到二人的耳中,“來了麼?”姬子與盛玖擺好姿態,站到了電梯門麵前。
電梯門打開,映入眼簾的便是在眼前被慢慢放大的炮台。
“轟!”
炮台砸進了電梯中,瞬間將電梯砸成一堆鐵餅,裡麵的二人也消失不見,巨龍想要轉過頭向左看去,重劍已經砸到了它的頭頂。
“嘣!”
巨龍被砸到了休伯利安的甲板上,抬起頭衝姬子發出了怒吼,“給我安靜點!”五道風刃劃過,切斷了貝納勒斯的翅膀尖,盛玖浮在空中,指揮著四把浮遊太刀飛出,打著轉接連逼近了審判級崩壞獸。
盛玖咳出一大口紫血,表情卻是一臉輕鬆,因為他已經發現了,距離自己將黯黑騎士裝甲與渴望寶石相連以後早已過去了8分鐘,裝甲暫時卻還沒有解體的跡象,隻是在自己身上一些被披風與裙擺遮蓋的地方長出了白色的崩壞能結晶:“看來……我們的戰鬥還沒有結束呢~”
“一起上,姬子老師!”
“臭小子,不要教老娘做事!”
姬子的橙紅色浮遊刃與四把浮遊太刀相互配合,從極度刁鑽的角度刺入貝納勒斯巨大的軀體中,不多時便將這隻才恢複不久的巨龍再次打得遍體鱗傷。
“吼!!!!”
巨龍張開大嘴,蓄力了很久的一道吐息被一口氣噴吐而出,深紫色的火焰朝著下方湧來,片刻便將休伯利安號的甲板燒出一個大洞。
紫火將姬子與盛玖二人包裹在其中,久久沒有消散,巨龍拍打著遍布窟窿的雙翼,吊在半空中望著燃燒的烈焰,高聲咆哮著,仿佛在慶祝自己的勝利。
“焚儘吧,烈火———”
從紫火中衝出一道火紅色的人影,姬子雙手握住史爾特爾舉過頭頂,四把浮遊刃展開,裝甲板與史爾特爾的劍刃貼合,構成了一把更大的巨劍。
巨劍的劍尖向兩側露出一道金色的細線將整片劍刃完全包住,這細小的金線看起來雖然與之前並無大礙,其中蘊含的溫度卻可以熔化坦克裝甲。
“嘿!”
姬子握著巨劍跳到貝納勒斯麵前,結結實實地一劍砍在了巨龍的頭骨上,在它的前額造成了一道碗口粗的巨型創口,巨龍直接喪失了戰鬥力,直接砸到了休伯利安上的平衡翼上。
“結束了,受死吧,醜八怪!”
“超銀河——斬!”
盛玖的護目鏡亮起,五把太刀組成的重劍噴出藍色的光柱,朝著微弱掙紮的貝納勒斯砍了下去……
“啪!”
“嘶啦!”
“什麼——”
從貝納勒斯的創口中冒出一個小型傳送門,傳送門中傳來巨大的吸力,將最近的姬子與盛玖二人拉扯進去,接著傳送門與貝納勒斯本身全都消失在了戰艦主甲板上。
“愛因斯坦博士!審判級崩壞獸與盛玖先生和無量塔小姐的信號全都消失在了雷達上方!”
“博士?”
“……”
“雞窩頭,你怎麼了?”
“……”
虛數空間內,盛玖的超銀河斬被重新釋放,一刀將腳下的地麵斬開大半。
“這是…哪裡?”盛玖茫然地四下張望著,發現了一臉凝重的姬子:“姬子老師,你也被送到這裡來了,這是哪裡?!我們剛剛不是在休伯利安號上嗎?”
“這裡……應該是傳說中的虛數空間吧,”姬子抬頭,看著懸浮在半空中的大量不規則的塊狀物體:“畢竟…這些東西看起來一點也不太像是現實世界中應該存在的東西。”
二人被貝納勒斯傳送進了一個未知的空間中,這個空間無法用肉眼觀測到邊界,四周望去全是一望無際的紫黑色,地麵,空中全是一大堆大大小小,參差不齊的深黑色立方體,而此刻被她們踩在腳下的,是一塊由虛數物質構成的休伯利安號雕像。
“虛數空間麼?那就是說……”
“沒錯,”姬子銳利的目光掃過周圍:“似乎是空之律者將我們帶進了屬於她自己的虛數空間中。”
“…該死!”
“噠。”
“噠。”
“噠。”
“噠。”
詭異的腳步聲從後方傳來,兩個人回過頭,看見了從虛空中走下,背著雙手的空之律者。
“你們以為,你們真的能夠逃走嗎?~”
“我記得,剛剛被打跑的應該是你吧,空之律者小姐,”盛玖握住一根高濃度崩壞能增幅劑,擰開了針頭,“臭小子,你在乾什麼?”
盛玖白了慍怒的姬子一眼:“姬子老師,不用藏著掖著了,我知道你也帶了存貨。”
“你……唉,”姬子也不演了,拿出了自己的便攜注射器。
“就是這樣,”看著麵前的二位在進行戰前的最後準備,空之律者不屑地笑笑:“就是這樣,儘力去強化自己病入膏肓的身體吧,反正……你們最後都會成為我的養分?~”
“如果這裡是虛數空間的話,”盛玖的雙眼完全變成了青色,豎瞳也占據了他的瞳孔:“那麼我也不用再壓製住這股力量了~”
盛玖張開雙臂,浮到半空中,背後的崩壞能反應堆裂開,以渴望寶石為中心展開一對青色的風翼。
“盛玖,你!”姬子震驚地指向盛玖的左臂,盛玖順著姬子的視線看去,白色的結晶撐破了弑神裝甲的裝甲板,完全暴露出來,大片的崩壞能結晶將盛玖的小臂完全包住,凹陷,形成了一塊臂甲的模樣,手指上的結晶更是形成了利爪的模樣,從中溢散出部分紅光,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生物臂鎧,不過形成這種臂鎧的代價著實有些沉重。
盛玖無所謂地撫摸著自己的結晶臂鎧,對姬子努努嘴:“沒事的姬子老師,回頭……回頭我讓斯薇特幫我把它們拔掉就行。”
“你………”
姬子也閉上眼,催動疾疫寶石將身上的裝甲驅動到極致,眼神也變得淩厲起來:“老師會保護好你們的……一定會!”
“那麼,該說的也說完了,”半空中展開上百個傳送門,“就請你們——儘情掙紮到最後一刻吧?~”
“啪!”
響指落下,上百枚亞空之矛射出,鋪天蓋地地向二人所在的區域落了下來。
“這一招…我也會!”
盛玖張開左臂,手中出現一團青色光團,數量同樣驚人的氣流棱錐在盛玖與姬子周圍凝聚完畢,不甘示弱地射出,與亞空之矛在半空中發起了慘烈的對轟。
“空!”
“空!”
“空!”
氣流棱錐和亞空之矛的轟擊不止影響到了這座空間,也硬生生波及到了這個世界泡之外的世界……
周圍的空間已經因為氣流棱錐與亞空之矛的碰撞變得十分不穩定,已經出現了部分時空裂縫,空之律者氣急敗壞地抬手想要修複其中一道有些巨大的裂縫,一道血紅色的劍氣卻從裂縫另一頭被斬出,攜帶著足以秒殺空之律者的崩壞能砍向了她。
“這是什麼東西?!”
空之律者發動瞬移,避開了這道不會拐彎的劍氣,一臉驚駭,那道血紅色的劍氣徑直劈在了不遠處一塊比休伯利安號還要巨大的立方體上,直接瓦解了立方體近五分之四的部分。
接著,那道裂縫便在三人的眼皮底下自行迅速愈合,很快便恢複如初。
盛玖與姬子並沒有理會裂縫的異常,一左一右攻向了愣神的空之律者。
“超新星——斬!”
絕影展開形成五檔光束劍模式,砍在了空之律者的肩頭,劍刃在即將接觸到空之律者時被空氣牆擋住,光劍在空氣牆上留下了一道裂縫,“哼,螻蟻!”
“彆想逃!”
姬子借助戰場當中的地形,雙腳踏在了空中的立方體上,借力抵達了空之律者的背後,掄圓了史爾特爾開始蓄力。
“轟!”
兩大塊白色立方體被瘋狂延伸,眨眼間便將姬子包夾在其中,“姬子老師!”盛玖轉頭看向立方體,左手的利爪發力,捏碎了空氣牆,朝空之律者的胸口抓去。
“隔靴搔癢?~”
空之律者握住背後的亞空之矛一記橫劈,格擋住了盛玖的爪擊:“你就那麼擔心你的老師嗎?那麼我要是這樣做呢——”
立方體出現在空之律者的掌心,女王單手擋住盛玖,另一隻手掌對準姬子,立方體便被拉長,射出,紮穿了禁錮住姬子的立方體的中心部位。
“姬子老師!”
“閉嘴,現在輪到你了?~”
盛玖身上突然像被施加了百倍重力一樣動彈不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怎麼…回事……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呢?”空之律者俯下身,捏住盛玖的喉嚨將他提起,用琪亞娜的口吻嘲諷道:“因為啊,大笨蛋?~這裡是本小姐的領域,你聽懂了嗎?在這裡,我就是主宰,現實的法則在這裡都不受約束,懂了嗎?”
“……我……x…你……x…”
女王一把將盛玖扔出,砸進了地麵中,接著將困住姬子的那一大團立方體拖了過來,徑直朝著盛玖砸了下去。
“嗙!”
立方體碎裂,將地麵砸穿,激起無數塵土,空之律者閉上眼,沉浸在自己的喜悅中:“螻蟻就是螻蟻,不管怎麼掙紮,也終究是徒勞的?~”
“嘩啦!”
“什麼?”
地麵上出現兩個人影,散發的姬子杵著史爾特爾出現在半蹲著的盛玖前方,滿臉都是傷痕。
“姬子……老師………”
“臭小子,沒事就好……”姬子背對著盛玖,吃力地甩了甩頭:“你好好歇著,剩下的…交給我來就行!”
盛玖撥開了護目鏡上的塵土,眼眶一下濕潤了,姬子的左腿,後背,右臂上已經長出了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崩壞能結晶,身上皮膚也變成了灰白色。
“姬子老師……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對不起…對不起!”即使堅毅如盛玖,在看到姬子身上嚴重侵蝕的痕跡後也是淚如泉湧,痛哭出聲,自責地捶打著地麵,砸出了一個個凹凸不平的小坑。
“真是的,哭什麼嘛!”姬子來到盛玖身邊俯下身,輕聲安慰著盛玖:“沒事的,保護好學生,可是作為老師的基本職責,再說……咳…咳咳…我這不是還沒……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