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炎之傳承(中)(1 / 2)

“這裡是……?”

琪亞娜的眼前立著一塊鏡子。

“我…還在支配劇場裡嗎?”

“但是…為什麼看不見人偶的身影…我記得,失去意識前,我……”琪亞娜的腦袋傳來一陣絞痛:“空之律者……”

“誒?鏡子裡…好像有什麼東西……”

“什麼?”

鏡子的另一頭,是紫發金瞳的少女,琪亞娜對著鏡子那一頭的西琳伸出手,然後…

“嘩啦!”

鏡子破碎,從碎片中出現兩個殘影,一個是穿著白練裝甲的琪亞娜自己,還有一個…是空之律者。

“……果然是這樣的麼…”

“看樣子,你似乎明白了呢?”

“空之律者…”

“好久不見,我的容器?”

“我不是你的容器。”

空之律者不屑地笑著,盯著一臉嚴峻的琪亞娜:“上一次見麵,還是在兩周前,對吧?真可惜,我差點就可以奪走這具身體的控製權了,可惜,總是有礙事的家夥攪局,嘖嘖嘖。”

“琪亞娜,你逃啊逃,又能逃到哪裡去呢?最終,你還是屈服於傷痛,跪倒在內心的裂痕前——我的麵前。”

“我已經不是那時的我了,我是不會向你屈服的!”

“哈哈哈哈,真可愛,你還真是大言不慚呢~可如果你沒有動搖,我又怎會出現在這裡,站在你的麵前,支配這具身體?你害怕直麵我,拒絕直麵我,這是你將我埋藏在內心深處的理由。”

“但如今,你輸了?”空之律者撚著白長發的發梢,眼神就像在看一隻毫無還手之力的螻蟻:“我的枷鎖已經被解開,不會再有旁人打擾我們,你長久已來的努力,至今所做的一切,全?都?白?費?啦。”

“你為什麼要幫助支配之律者?”

“哦?”女王笑著搖搖頭:“可彆把那群傀儡和我相提並論,它們是一群無可救藥的失敗者,可悲的螻蟻;口中念叨著難以理解的言語,舉手投足都充滿了和你異曲同工的弱者氣息。”

“這些家夥自顧自找上門來,不自量力地說要救我出去,那副模樣滑稽極了,它們隻是一群無可救藥的失敗者,可悲的螻蟻,口中念叨著難以理解的言語,舉手投足都充滿了和你異曲同工的弱者氣息。”

“不過嘛,我還是樂意給它們一個機會,好讓我欣賞一出小醜的鬨劇——我也確實沒有想到,它們真的把你帶到了我麵前。”

“好了,開場白也說得夠久了,希望你有好好珍惜這段時間,回味自己最後的人生。畢竟,這就是你——無法逃離的命運啊!”

亞空之矛從空之律者的身後射出,飛向琪亞娜,琪亞娜想也沒想一下跳下平台的邊緣,在腳底生成連續的立方體,以此為跳板在空中不斷跳躍,不斷閃避亞空之矛與立方體的衝擊,空無之鑰被空之律者握住,琪亞娜也不甘示弱地舉起天穹撕裂者還擊。

黃色與金色的虛數能量束交錯而過,穿透了周邊的建築,琪亞娜握著亞空之矛跳下,一個下劈砍向空之律者,空之律者卻將雙槍橫在胸前,借助凸起的槍尖擋住了亞空之矛:“你的態度,可真是讓我不快~”

“我已經接管了律者核心的權柄,一切都如同那一天的再演,要不了多久,我就會取代你,徹底掌握這具身體,而你,將被碾碎化作虛無,連意識的殘片都不會剩下。”

“可是為什麼,你一點都不驚慌?一點都不害怕?一點都不絕望?”

琪亞娜振開了立方體,朝著排列成花瓣狀的亞空之矛開槍:“因為我知道,這一天遲早會到來。”

“無論是什麼樣的封印都不可能永遠有效,那不過隻是延後了決斷的時間。你我之間,早晚會有這樣一場了結一切的對決。我們就像水火,互不相容;也無法做出讓步,彼此妥協。”

琪亞娜一甩手裡的亞空之矛,矛尖指向空之律者:“既然絕無和解的可能,那我們就隻能以這樣的方式了結——贏的一方留下,輸的一方消失。”

“哦嗬嗬,事到如今,你還覺得自己有獲勝的希望?醒醒吧,你從來都做不到,那些煎熬的記憶,沉重的枷鎖是你無法放下的,想要逃走,不過隻能在泥沼中越陷越深罷了。”

“我能不能做到…不試試看怎麼知道!”

“哼!”一枚立方體從空之律者的掌心射出:“我可沒興趣陪你探討哲學,我是空之律者西琳,而你是實驗體K423,這是早已既定的答案。”

“不,”琪亞娜劈開了立方體,抹掉了額頭上的血絲:“我和你——都是【西琳】的延伸。”

“好啊,”空之律者饒有興趣地打量著琪亞娜:“我倒要看看,既然你是西琳,那你打算如何去實現西琳的願望,摧毀她沒能毀掉的世界?”

“對,這就是你一直以來使用的手段。”

“你以西琳自居,肆意宣泄自己的惡意和仇恨,以這種方式將我與真正的心靈隔斷,令我拒絕正視自己的身份。但那隻是你的願望,不是西琳的願望。”

“她的夢中有洶湧、汙濁的黑暗,也有平靜、溫暖的微光。複雜而矛盾的情感在她的心中交織,但你隻想讓我看見其中的怨恨。”

空之律者心中一動,暫時收回了空無之鑰:“看了點過去的記憶,就把自己帶入了?好啊,那我們就來聊一聊吧?”

“希望、信賴…人們總喜歡把這些詞掛在嘴邊,重複一遍又一遍的謊言,那些道貌岸然的研究員,就是以【希望】的名義將她帶走,卻把他推向地獄,迎接生不如死的命運,憎恨的種子,自那時起,就已經被播下,令西琳再也無法信任他人的,正是人類自己?”

“但在那裡,她也認識了阿芙羅拉,阿加塔,還有貝拉,這是西琳在那座實驗室裡遇到的朋友的名字,也是她直到最後都在牽掛的名字,她從未忘記她們,崩壞撕裂了西琳的內心,卻無法將她們的身影從她心中抹去……”

“你知道麼?這一切都被鐫刻在核心的記憶中,跨越時間,將她生命最後的祈禱送向未來,誕下一個新的意識——”琪亞娜將手搭在胸口上:“那就是我…”

“……”

“我就是西琳渴求的另一次機會,你將一切都理解成二元對立,可人心從來都不是那麼單純的東西,我們是從西琳的願望中誕生的兩個靈魂,同一棵樹上生長出來的兩根枝條,伸向不同的方向。”

“我們共享她的感情和記憶,卻走上了截然不同的路,我不知道是什麼影響了你,實驗的痛苦,崩壞的蠱惑,還是同樣被烙印在核心中的憎恨…那些破碎的記憶,對於我是溫暖的夢境,對於你卻像是灼熱難耐的詛咒。”

空之律者的臉色這時一沉,身後待命的亞空之矛也在此時開始慢慢旋轉:“就算是同一個季節,也不關心你是什麼,我降臨於世的意義,就是摧毀一切為這個世界帶來滅亡。”

“人類造就了西琳的痛苦,令她失去所有,也要承受她的怒火,誰都無法從這片漩渦中逃離?”

“仇恨永遠不會有儘頭,你隻是像你最討厭的人類一樣製造新的痛苦罷了。”

“可是你無法阻止我。”空之律者笑了:“家人、老師、戀人、朋友…迄今為止已經有多少人受你波及,被卷入這場無窮無儘的噩夢?她們顛沛流離,無家可歸,甚至失去生命,而你隻能看著這一切發生,無能為力。”

“啊對了~”一個巨影在空之律者的背後顯現:“還有這個小家夥呢?”

“貝納勒斯?!”

白色的審判級崩壞獸落地,朝著琪亞娜一爪揮來,“畢竟,它也是因你而死的啊,就算你是西琳又如何?你根本沒有能與我相抗衡的執念,看吧,核心選擇的依然是我!”

琪亞娜拖著長矛,繞著貝納勒斯兜圈,儘力避開周圍因為巨龍的振翅而揚起的狂風,卻依然被巨龍的龍息命中,“滋啦!”琪亞娜的額頭掉下一片東西,定睛一看,盛玖先前送給琪亞娜的那片十字架型護盾發卡斷裂,如果不是這枚發卡替少女擋住了一輪致命攻擊,恐怕現在的琪亞娜全身已經被大麵積燒傷。

“可惡……”

琪亞娜避開了貝納勒斯像長鞭一樣的尾巴,躍上了龍背,狹小的空間並不適合大體格崩壞獸進行作戰,所以琪亞娜很快就來到了貝納勒斯的龍頭上方。

“嘿!”

立場放下,將貝納勒斯的全身暫時按住,借此機會琪亞娜將亞空之矛插進了白龍的頭部,將它釘在了平台上。任憑貝納勒斯的幻影怎麼掙紮也終究是無濟於事。

琪亞娜將天穹撕裂者插進創口處,卻遲遲沒有扣動扳機。半晌過後,她徑直拔出了亞空之矛,跳下了龍背,抿緊嘴:“呼…呼…”

“怎麼沒給它最後一擊?”空之律者出現:“反正已經殺過一次了,再來一次不是輕車熟路嗎?”

“它隻是你創造出來的幻影!”此時的琪亞娜也明白了一切:“看來,這裡確實不是支配劇場,而是我們共同的意識空間。那麼既然如此……我也能做到相同的把戲!”

“你還想玩什麼花招?”

“一直以來,不是律者核心在排斥我,而是我在排斥它們…我害怕那些過去的殘響,害怕接受自己和你同位一體的事實…我以為自己已經下定決心去麵對的同時,可內心還是在無意識地逃避。但這些,在今天就到此為止了!”

琪亞娜正視著坐在亞空之矛上的空之律者:“我會去麵對所有不願麵對的過往,那些被我封存的記憶,與你交纏在一起的人生。”

“我會跨越這些,去接受——真正的自己。”

————————————————

一個實驗艙麵前,琪亞娜與空之律者低頭看著實驗艙的編號:K423。

“培養艙,編號K423…沒錯,就是這裡。”

“這裡…是我的起源,我們的起源。西琳在生命的最後祈禱著重新來過,祈求自己能有一個不一樣的開始,正是這樣的願望,誕生出了我們。”

“誕生?”空之律者怒極反笑:“你可真會美化啊,你是不是忘了,這是那個男人肮臟的罪行!可憐的西琳,死了還不得安寧,人類奪走她的遺體,瓜分她的核心,將她存在的痕跡變成實驗台上的數字!”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