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空之矛終於構建完成,空間的箭雨向著眼前的敵人發動了進攻。
“但你甚至,保護不了她們。”千人的絲線完美抵擋住了亞空之矛的攻勢,下一刻,漫天的箭雨應聲而碎。而在琪亞娜看不見的角落,一根亞空之矛被拖至深處。
琪亞娜的眼中一陣閃爍,空之律者的權能立馬便被千人所支配。無數的人偶瞬間淹沒了琪亞娜的身影。
“老婆大人!”盛玖被眼前的一幕分散了心神,致命的失誤讓其身旁的人偶找到了可趁之機。很快,人偶的浪潮也逐漸將他吞噬。
“真是可笑呢,琪亞娜·卡斯蘭娜。”
“到頭來,你還是一個弱者啊。無論你怎麼努力,也不過是徒有其表罷了。”
話語間,角落的亞空之矛被絲線拖到了琪亞娜的麵前。
“這樣的你,還有什麼理由活在這個世界上?不如就讓我們,送你上路吧。”當最後一個音節落下,女王昔日最銳利的武器終究向她發起了進攻。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琪亞娜的腦海裡出現了大家的身影,幾年的校園生活像走馬燈般閃過了她的雙眼。最後,她的麵前出現了盛玖背影。就像以前一樣,挺拔的身影擋在了她的麵前,令人心安。
“抱歉啊,大笨蛋,我可能……要失約了…”
“噗!”
下一刻,少女的瞳孔驟然收縮。她發現眼前的身影與現實逐漸重疊,幾年前的場景再次出現在了她的麵前。肉體被穿透的聲音縈繞在她的耳邊,鮮紅的血液從她眼前飛過,無論她怎麼否認,臉上濕熱的液體始終提醒著她——這就是現實。
“大…大笨蛋!”琪亞娜瞬間掙脫了人偶的壓製,接住了那個搖搖欲墜的身影。“你沒事吧…不…你會沒事的…你…你彆嚇我…”琪亞娜手忙腳亂地替盛玖處理著傷口,可她漸漸發現:血,止不住,就像她的眼淚一樣抑製不住。
“彆擔心老婆大人,區區致命傷…不值一提……”盛玖慘白的臉擠出一絲笑容:“好啦,放開我吧老婆大人…現在的你,應該去戰勝那個家夥…”
盛玖嘗試推開琪亞娜的身子,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力量,隨後他無奈一笑:“很抱歉啊,老婆大人——”
“明早的花,可能隻有你一個人去看了。這一次,你要抓住的手……”
“…已經不再是我的了…”
“不…不要!”千人的嘲笑聲於頭頂傳來。“他過來了,他真的過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們早就料到了你會為了就她而不惜一切代價,這枚亞空之矛要命中的目標……本來就是你啊盛玖,哈哈哈哈哈哈哈!”
千人手中的絲線瞬間將兩人分開。
“不要!”,話音未落,人偶們再次一擁而上,將琪亞娜壓倒在地。
千人的絲線連接上了盛玖的四肢,將他像那群人偶一般提起,送到了眼前:“什麼裁決之律者,什麼至高的權能,還不是敗在了我們的手裡。”千人一邊玩弄著盛玖軟趴趴的四肢,爆出了一串嘲笑:“隻要我們大家齊心協力,沒有什麼是做不到的,哈哈哈哈!”
“你的權能,我們就收下了。”支配的力量開始運轉,屬於裁決之律者不完全形態——妄之律者的力量被一點點抽取到千人的體內:“多麼強大的力量啊,有了這股力量,還有什麼人能抗衡我們!”
“給我…住手!”千人的目光再次移到了琪亞娜的身邊。
“哎呀呀,你怎麼還沒有放棄啊,琪亞娜·卡斯蘭娜~”千人的絲線立刻捕捉到了琪亞娜的身軀,巨大的手掌虛影慢慢的將她包裹,“他們已經倒下了,你,就是最後一個。”
“我才不會…向你屈服!”可就算是意誌的不屈,也抵不過身體上的苦痛,琪亞娜的目光逐漸渙散,黑暗開始占據她的視野。
“我們都是失敗者,人類都是失敗者。”
“我才不要…”
“才不要…”
“不要…”
“我不要…”
“我……”
就在琪亞娜意識徹底沉寂前,她脖頸上的項鏈開始散發出淡淡的光亮,淡藍色的微光如同一顆星星,為迷茫的她照亮了前進的方向。
琪亞娜黯淡無光的眼神逐漸再次變得明亮,透過烏合之眾手指的縫隙,她再次看見了盛玖挺拔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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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傻話,我的老婆大人從來都沒有選擇過放棄,我一定會抓住你的手,然後再去告訴大家,她們的選擇沒有錯!”
琪亞娜的手伸向了那個身影,黑暗如鏡子般破碎紛飛,而她的手,也再次握住了未來。
強烈的能量與琪亞娜的身上迸發,一把橙色的大劍憑空形成,出現在她的身邊,金黃色的光芒於王劍上閃爍,空間的女王再度回歸,瞬息之間,千人手中的盛玖便被空間的力量轉移。
“什麼?!”千人看著眼前脫離掌控的一切,一臉疑惑。
“你的攻擊結束了吧…”女王劍指高空的嬉笑者,說出了戰前的宣言:“那麼現在輪到我了。”
“你沒意見吧?”
鋒利的劍刃向前突擊,誓要掃清道路上的一切敵人。
“為什麼,為什麼還要在站起來!”身邊的全部人偶迅速展開了反擊,無數的子彈與琪亞娜的身邊飛過,琪亞娜跑上牆壁,於高空之中一躍而下,全力的一擊讓大地也發出了哀鳴。
待煙塵散去,角落的人偶發射出鉤索纏繞住了琪亞娜的手腳。
“無論怎麼掙紮,”身後的人偶騰空而起:“結果也不會變!”
“咻——”三道藍色的光束破空而來,擊碎了來自空中的危機。
“嗯?”琪亞娜和千人的視角移至角落,發現布洛妮婭身邊的真理之境逐漸消散。
“琪亞娜…才不管你說的那些,因為她是個笨蛋。笨蛋,才不會放棄…”
藍色的光芒於王劍上閃爍,這光芒象征著理之權能,寄宿著好友布洛妮婭的信任。
琪亞娜看著劍上的寶石,慢慢閉上了雙眼,隨即抬起了左手,當她再度睜開眼,左眼已經幻化成橙紅色的準星,隨之一同出現的還有布洛妮婭的虛影。
頃刻間,無數的真理之鏡被構建完成。“Fire!”隨著兩人的怒吼聲,漫天的光束洗禮了整個劇場,所有的人偶被悉數消滅。
“轟隆!“千人的劇場逐漸改變了形狀,一塊塊巨石拔地而起,在千人的指揮下,它們裹挾著千鈞之力向下發動了衝鋒。真理之鏡被立刻摧毀,一同消失,的還有琪亞娜的身影。
“她改變了我,改變了許多人。”一片淡紅色的羽毛於空中飄落。千人的視角移至高空,一團白紅色的羽毛正於空中綻放。
“今後,她還會去改變更多的人,我想見證那一天的到來。”琪亞娜從羽毛中飛躍而出,紅色的光芒於王劍上閃爍,這光芒象征著識之權能,寄托著符華的期待。
“所以,我們不會,止步於此!”赤鳶仙人的虛影浮現在琪亞娜的身旁,微小的火苗逐漸擴大為燎原之勢,擊碎了千人的阻撓,勇往直前。
可下一刻,人世間的惡意籠罩了這股光芒,試圖將其熄滅:“你們的理想不可能實現,這個世界從來都不美好!”
巨大的壓力籠罩著琪亞娜的身體,王劍上的寶石逐漸黯淡無光,可即便如此,她的雙眼依舊明亮,燃燒著希望。
“才不是!”
頑強的信念掙脫了黑夜的籠罩,熾熱的火焰點亮了一切,三顆寶石重獲光芒,而在這之上,傳承的烈焰被悉數釋放。友人幫她束起長發,班長為她穿上裝甲,老師替她披上羽織。
白色的天使於烈火中顯露真身,她高舉神聖的火焰,誓要燒儘世間的一切罪孽。
“世界當然不夠美好,但也有人讓我不要放棄。”
“他們指引著我,向我證明這個世界沒有那麼糟。”
“我愛他們,也愛他們所愛的一切。”
“這把劍連接著我們,它會燒儘漆黑的天空,讓光照向更遠的地方。”
絕望的千人彙聚最後的力量,洶湧的能量噴湧而出,而在這重壓之下,琪亞娜的身後仿佛有萬千的助力,推動她繼續向前。
“這就是,我和大家的,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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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foldthispairofgsfa,
tosoarabovethisworld?…)
鋒利的劍刃突破了千人最後的反撲,蘊含著琪亞娜信念的一擊重重斬在了千人的護盾之上,琪亞娜脖子上的項鏈應聲而碎,微小的碎片於四顆核心之間重新凝聚,虛妄的權能於王劍上展現,第五顆紫色的寶石出現在了四枚核心的中央,一生的摯愛與她一起握住了這沉重的劍柄,助她登上了最後的王座。
漫天的火焰燒儘了最後的黑暗,而在這火焰的身後,便是黎明的到來……
當一切結束後,薪炎之律者,琪亞娜?卡斯蘭娜,握著薪炎王劍站在了最後的一隻人偶麵前。
“你們輸了。”
“……”
人偶僵硬地抬起頭,失神地看著琪亞娜:“輸了……對…”
“我們…輸了…”
“可是我們輸給了什麼呢……輸給了正義,輸給了希望?還是說……單純輸給了力量……?”
“你不會明白的。”琪亞娜天藍色瞳孔中的白色準心眼盯著第十律者,語氣中透露著無法反駁的強勢。
“但我們想去明白,琪亞娜!”
“琪亞娜,我們真羨慕你……”人偶突然開始又哭又笑,看上去十分病態:“為什麼你每次都能贏?不管遇到什麼阻礙,你都不會動搖…不論什麼絕境,你都能以一己之力化險為夷…”
“我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琪亞娜的披風隨風飄起,“可我們也不是一個人…我們…明明有一千個啊…”
“將你們聯係起來的,不是理想、不是理解、更不是彼此信任的心。”琪亞娜地握緊了王劍的握把,淡淡地說道:“你們隻是為了共同的目的聚集在一起,宣泄同一種極化的情緒,而這樣的人——”
“不叫同伴。”
“……”
“原來如此。”
“可是琪亞娜,我就再問一句!”人偶抬頭:“憑著你們所謂的相信、所謂的同伴、所謂的守護…真的能戰勝崩壞嗎?”
“我們或許是失敗了,可接下來的敵人,遠比我們更矛盾、更強大……到那個時候,你還能憑著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與之抗衡嗎?”
“我不會放棄,”琪亞娜搖頭,一字一頓:“而且,這絕不是什麼虛無縹緲的東西,這是…人之所以為人的證明。”
“嗬嗬…琪亞娜,說實話,我都快被你說動了,真羨慕你們啊……”
“你們說得對,我們不過是崩壞的傀儡…將我們聯係起來的,隻是那些討人厭的絲線,奇怪,我到底是站哪邊的?算了…不管我站哪邊,我都是一個失敗者,失敗者……”
“哈哈哈哈哈……”
“在死之前,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吧~”
“什麼?”琪亞娜不解。
“你不會真的以為,至高的權能這麼好支配吧?”人偶的表情有些古怪:“當我開始掠奪權能的時候才發現,那家夥體內的能量根本就深不見底,我對他造成的傷勢完全沒有觸及到核心,或者說…我壓根就沒有看見他的律者核心。”
“所以,以他的力量來看,估計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到頭來,隻有我是那個失敗者啊哈哈哈哈哈……”
“……”
“唰!”
逆熵的基地內————
“姬子老師,大笨蛋怎麼樣了,他還好麼?”琪亞娜來到了急救室,詢問守在一旁的姬子與斯薇特,意要證實那一番話的真假。
“當你把他傳送回來的時候,我們就讓人對他進行了救治,可他的自愈能力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姬子笑著說道:“醫護人員們並沒有做什麼實質性的工作,一些小傷口就已經愈合的差不多了,而且如果照你所說,這臭小子真的被穿胸了,那麼其中一定有什麼古怪,因為他的傷勢目前看來……”
斯薇特接過了姬子的話:“絕無穿胸這樣重傷的可能。”
“誒?”
“原來是…這樣啊。”
琪亞娜頓時滿頭黑線:“…虧我還這麼擔心這家夥,原來全都是演給我看的…既然他不仁,那麼彆怪我也不仁了。”
“是不仁不義!”姬子沒好氣地捏住琪亞娜的耳朵:“讓你上課不好好聽講!”
“誒嘿嘿…錯了錯了姬子阿姨,這明明差不多嘛~”
幾分鐘後,姬子走進急救室,看著病床上躺著的盛玖歎了口氣:“怎麼還不起來?”
床上的盛玖依舊毫無動靜,“再不起來我掀床了啊。”
“彆彆彆……”
盛玖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了起來,諂媚地笑道:“姬子老師消消氣,彆真動手啊”
“真是的,有必要這麼拚嗎?”姬子看著盛玖滿臉創可貼的滑稽模樣有些頭大。
“嗯,這是必要的環節…”盛玖點頭:“畢竟不曾知曉生離死彆的傷痛……”
“又該將什麼銘刻於心呢?你看嘛,這效果不是挺好的,雖然…老婆大人事後可能要狠狠收拾我一頓。”
“死小子,高中都沒畢業,哲學的話倒是說了一大堆~”下次不許再這樣做了,你要是真出事了,你讓琪亞娜怎麼辦?聽到沒有!”姬子麵色不善地瞪著盛玖。
“錯了錯了姬子老師,我再也不敢了…”
姬子最終還是鬆開了擰住盛玖耳朵的手:“對了,剛剛琪亞娜在外麵問你的傷勢怎麼樣了,我全部都如實告訴她了,她走之前,說什麼‘已經第二天了,第一個到後山的會是她’什麼的。”
盛玖:“?!!丸辣!”
潔白的花朵於山間綻放,蟲兒在花朵中飛翔,嬉戲打鬨,但有時又駐足遠望,仿佛在思念著誰。
姍姍來遲的盛玖終於趕到了約定的地點,而在那裡,純潔的天使早已等候多時。微風將少女的發絲吹起,潔白的花兒隨風飄揚,一切都是那麼美好,就像他們以前約定的那樣。
“這一次,是我贏了哦。”少女俏皮的轉過身子,對遲到的少年道出了獲勝的宣言:“按照約定,你要滿足我的一個願望,這可是對敗者的懲罰!”語畢,少女舉起了她的拳頭。
“我錯了老婆大人…”少年認命般地閉上了雙眼,仿佛已經預料到了接下來的場景。可是過了許久,臉上並沒有傳來想象中的疼痛,帶他準備睜眼查看時,一股溫熱的暖流傳入了他的手心。
少年猛地睜開了雙眼,發現少女不知何時湊到了他的麵前,兩人十指相扣,不分彼此。
“既然現在我握住了你的手,那麼以後,就不許分開啦~”
少年望著少女,心中的千言萬語最終化作了一個承諾:“好~”
微小的風精靈撥動了它的琴弦,潔白的山玫瑰乘風而起,熟悉的旋律再次縈繞在兩人的耳邊,就像少年與少女的感情,純潔而又浪漫。
“?山上的山花開啊我才到山上來~”
“原來嘛你也是上山看那山花開?”
………
薪炎永燃,完。
…………
下山途中,琪亞娜緊緊拉著盛玖的手走在最前麵,盛玖跟在少女身後,偷偷瞄著琪亞娜的變化:單馬尾,全新的律者武裝……琪亞娜的變化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但是現在,盛玖的內心卻是慌得一批,他很清楚自己乾了些什麼,而這件事作用的對象,似乎還沒有秋後算賬的打算。
然後…
“大笨蛋……”
“怎麼啦老婆大人?”
“你……”琪亞娜停下了腳,卻沒有回頭,薪炎之律者的律者武裝有一對高跟鞋,所以琪亞娜穿上以後倒並沒有比盛玖矮了太多,更主要的還是……盛玖肉眼可見地蔫了下來。
“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
“嗯……有。”盛玖老老實實地點頭:“其實剛剛那家夥捅我那一下時,我偷偷把律者核心短暫量子化了,雖然隻能持續兩分鐘而且極其消耗崩壞能,但是…起碼那家夥沒有真正重創我。”
“哦……”
好像…老婆大人沒有怎麼生氣?
說時遲那時快,琪亞娜一把扼住盛玖的手腕,收力後將他抵在了最近的一顆大樹上,這時的盛玖因為身體尚未恢複,再加上自知理虧,隻好任由琪亞娜將他抵在了樹上。
“好老婆,漂亮的老婆大人,我錯了,這次…這次我真的錯了!”
“補藥啊!饒命啊老婆大人,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發誓,我絕對發誓!”
琪亞娜氣鼓鼓地舉起了另一隻手:“多說無益…這一次,我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欺騙感情的大騙子,大壞蛋!”
“不要,我錯了,啊啊啊啊啊啊好疼好疼,我是傷員啊,老婆大人你不能…唔唔唔…唔!唔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