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
信國,儒道聖地,天問書院。
求學宮。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開院收徒時間。
十院夫子端坐高台。
下麵是偌大的拜學廣場。
天色才剛見亮,廣場上卻早已站滿了前來拜師求學的學子。
“聽說今年來的十三皇子和九公主,被稱為信國五百年不出的天才。十三皇子三歲知文,五歲明經義,七歲便可出口成章,乃是不世出的經略大才,大抵是要去四五院的。”
“而九公主五歲識對,七歲知詞,九歲成五品詩作,其詩才亦是百年罕見,不出意外,應該會去風雅院。清秋夫子最擅詩詞,又是皇室女子出身,正好能近水樓台先得月。”
“唉,可惜上佳人才,怕是都要先讓上五院挑選,然後才輪得到我們下五院了。”
兩位夫子小聲交談著,不由得歎息出聲。
這時,旁邊一位夫子插口道,“今年學子眾多,下五院就算選不到最優秀的,卻也不差。何況至聖先師有言,有教無類。學子成就如何,終究還是要看夫子的教導。”
驀然,一個突兀的聲音忽地響起。
“就怕有學子不明內情,誤入歧途,被一些書院廢物選了去,耽誤終身!”
這人一開口,其餘幾人麵色俱都是一變。
幾乎下意識的,同時朝排在最末尾的位置看去。
那裡,一個衣衫邋遢,渾身酒氣,毫無形象的男子正斜躺在不大的椅子上,手裡攥著個酒壺,呼呼大睡。
“他怎麼又喝酒了?今日開院如此重要,豈是兒戲?”
一名夫子忍不住皺眉道。
“也不知院長如何想的,竟能任由此等憊懶之人留在書院,有損我書院名聲不說,萬一有學子不明情況,拜入其門下,那不是耽誤終身?”
“身為夫子,卻不思進取、鑽研學識,反而整日飲酒作樂,甚至連境界都跌落到了凡體,我提議今日諸君一道向院長提請,罷黜清風院,將此等無用之人趕出書院!”
“早該如此!”
“就是!”
……
一眾夫子義憤填膺,紛紛附和。
見此。
最先提請此事的夫子段青,看向末尾酩酊大醉的那人,眼底閃過一絲怨恨嫉妒之色。
“李牧,諸夫子聯名,我看這次院長還護不護得住你?一個不學無術的廢物,偶得了兩句詩詞,竟想留在書院冒充夫子?哼,等你被書院除名,到時便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然而此時的李牧,還處在半醉半醒之中。
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二十年。
沒錯,他是個穿越者。
二十年前意外來到這個以文為尊儒道至聖的世界。
前身本是天問學院的一名學士,因資質一般,衝擊境界失敗暴斃而亡。
他便是在那個時候魂穿而來。
隻可惜,穿越之後,他既無法修煉,也無法感知這個世界人人都可以感知的“文氣”。…。。
感慨之下,隨便念叨了幾句前世詩壇大家的巨作。
結果巧合地被天問學院院長曾思道聽見,驚為天人,竟破格將他提升為夫子,還為他單開了清風院。
接著便是他一連二十年的躺平擺爛生涯。
“當當當!”
伴隨三聲清脆悠揚的鐘鳴之音,李牧被喚醒的同時,也意味著天問學院的開院拜學正式開始。
求學宮大門緩緩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