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望洲城的居民共有八萬人,裡麵有很多青壯,雖然望洲城的士兵比不得瓊洲精銳,還有那些鬥來鬥去的豪紳手底下養的家丁護衛,這次要接納這麼多新人,他不用過來都能夠猜想到場麵的混亂,先救什麼人,這些人救之後送到什麼場地,江潮生事先就安排人排練過,雖然路上肯定會碰到一些麻煩,總體肯定不會出大亂子。
船隻上都配備了武器,也不擔心瓊洲派去救援的船隻被人直接打劫。事實上,突如其來的巨浪,事先就已經嚇破了大部分人的膽,此時此刻,遭遇了災難的百姓對海神懲罰之事深信不疑。海水尚未退去,搶走了船隻,可能他們又會因為觸怒了海神直接死在半道上,出於對神明的畏懼,江潮生設想的最糟糕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後麵在士兵們的鼓勵下,望洲城還有餘力的青壯年也都紛紛的找尋可以用到的工具,把散落的人轉移到更加安全的地方,也方便他們坐上船隻離開。
救援進行的很順利,至少第一船老弱病在海浪平息的兩個時辰之後就成功的抵達了瓊洲新城。為了接納這些難民,江潮生開辟了專門的區域,而且臨時增加了許多的崗位。有負責包紮傷口的女性護工,幫忙扛重物傷者的年輕小夥。
看到穿著統一的製服,幫著包紮的女性的時候,到了安全的環境,有個彆尖酸刻薄的固執老太太忍不住說話了:“女人怎麼能隨便拋頭露麵呢,還碰彆的男人!”
他們沒來過瓊洲,如果沒有這場意外,可能到死的時候,一輩子都不會走出那一畝三分地。
護士小分隊是個三十多歲的寡婦,帶過幾個小孩,手腳利落,力氣也大。她不是瓊洲也不是望洲人,老家在外地,被人賣了幾道,生了四五個孩子,一個寡婦帶幾個孩子的日子並不好過,不然她也不會在江潮生招護士隊伍的時候率先站出來。
但是經過這段時間的磨練,已經認可了自己的工作:“什麼男人女人,在我們護士眼裡都是傷者,男人的爛肉和女人的有什麼區彆,瓊洲有瓊洲的律法,你要是再胡說,侮辱護士隊名譽,我們就直接喊護衛隊了。”
每個護士其實穿的都很整潔嚴實,手上還戴了手套。如果有人敢借機動手動腳,護士們一出聲,立馬就有人騷擾者帶走,先當眾□□,然後直接打去做苦力。
護士們知道有人會為自己出頭,也不用擔心輿論問題,工作的也很賣力。至於某些人私下裡的風言風語,就算是她們不做這種工作,也不管不了有些人亂嚼舌根。反正城中的律法有誹謗侮辱罪,有些人吃了苦頭,就該知道管住嘴巴。
一個城池發展,女性的力量必不可少。本來瓊洲就缺人,若是女子被困在家中,其實極大的浪費了人力物力,隻是不斷內耗自己。
江潮生暫時改變不了其他地方,但是這座海上獨屬於他的城池,他還是想為這些女子做什麼。不過推動這些並不容易,江潮生不可能強求每個人出來工作,隻能儘量控製好相關輿論,創造相對輕鬆寬和的環境。
在所有人的全力配合下,他們隻用了一天一夜的時間,就把望洲城剩餘的人全部安置到了瓊洲。有家當的可以花錢購置房屋,之前江潮生讓那麼多奴隸建了一堆的房子,大部分都空在那沒什麼人住,現在正好派上了用場。
錢不夠的,可以先向銀行抵押貸款,房契地契壓在銀行,每個月定期還債,隻有還清了債務才能把房子的房契和地契拿到手,如果延期不還,房子就會被官府收走,當然這種做法是需要首付款,比例定在了百分三十,當然,他們願意多給錢,少交首付,江潮生也不攔著。
一窮二白什麼都沒有的,那就全部都住在安置屋,給他們提供半年的小額免息貸款,超過了這個數就要支付利息。這半年的貸款是每個月發放一筆,登記的人憑條領取,費用不多,足以保證百姓的基礎生活。一次性給一大筆錢,然後讓這些人拿著錢跑了,江潮生又不是傻子冤大頭,不可能做這種蠢事。
新增的人口和相關資料全都變成一本本裝訂的冊子,然後送到了城主府裡,江潮生抱著姬玄冰在自己腿上看,親了親小鮫人的發尖:“這些都是夫人的功勞。”
姬玄冰嘴角瘋狂上揚,嘴上卻很謙虛:“哪裡哪裡,夫君功勞才大,什麼都是你想的,你安排的。”
彆以為他不知道,城裡城外的人忙了一宿,江潮生昨日也隻睡了兩個時辰。
“是我們兩個人一起的努力。”江潮生含笑道,“一下子增加了這麼多人,肯定還有的熱鬨,咱們還得收個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