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姑娘將玉致引進園中就悄悄的退出去了,獨留她一人麵對那個未知的聖洲人。
就在她猶豫要不要進入房間裡麵時,一道淩厲的攻擊打了出來,玉致剛想還手,又想起來自己目前的身份。她及時收手,硬生生扛下了這一擊。
這一擊並不算輕,玉致摔落在人麵花叢中,不受控製的吐出了一口鮮血。
屋內,一個冷冽的男聲響起:“哼,還想著反抗,果真是養不熟的東西!”
聽到這句話,玉致擦去嘴角的血,同時也放下心中的緊張,看來那人並沒有看穿千人千麵的偽裝。斟酌了一下言語,她誠惶誠恐的說道:“還請您恕罪,方才隻是奴家下意識而為,並非真的想要反抗。”
“諒你也沒那個膽子!”
話音落下,一個穿著紫色長衫,裸露出白皙胸口的青年男子出現在了玉致麵前。他長相清秀,紫色的衣衫和裸露的胸口襯的他多了幾分風塵味道。
玉致看了一眼過後就立刻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生怕惹到這人。
“怎麼不說話,嗯?”
隻覺麵上香風襲來,一個略有些冰涼的手指挑起了玉致的下巴。
“奴家...奴家以為您還在為那日的事情生氣。”玉致心思一轉,趕緊找了個借口。
聽到她這樣說,那男子明顯心情好了些。他鬆開手背對著玉致站直了身體:“還算你有些自知之明,怎麼,今天來是想通了?”
“奴家仍有些顧慮,這樣做的話太清那邊,該怎麼辦?”玉致不知道前些日子這男子和珍珠夫人爭執了些什麼,隻能小心的試探。
“哼。”男子衣袖一拂:“怕什麼?隻不過是讓他們弟子多兩筆風流債而已,到時候親生血脈他們還能不認?”
玉致心裡一驚,什麼風流債?
“他們弟子大多清心寡欲,奴家,奴家實在是束手無策。”
男子有些嫌棄的看了一眼跪伏在自己麵前的人,眼裡儘是厭惡。這樣一個空有其表的花瓶,原以為她能在此次清洗當中活下來是有些厲害手段,沒想到竟然是因為膽小。
“這用不著你管,你隻需要把人引到我麵前來就好。”
玉致仍舊不明所以,她還想再說什麼,就見那男子不耐煩的揮手叫她離開。她咬咬牙,今天一定要探清此人是否來自聖洲才好!
“您如此計劃,聖洲那邊...”
玉致還沒說完,就被一腳踢到心口,砸到了院外的石子路上。下一秒就聽到一個充滿殺氣的聲音響起:“看來你還是不長記性,族中我自會稟報,你三番兩次的試探這些可是不相信我?”
啊?珍珠夫人先前也這樣試探過?玉致一愣,同時心裡產生了僥幸的想法,這倒是歪打正著了。
“奴家不敢,還請您恕罪,恕罪!”玉致一個勁兒的請求他饒恕,倒也平安無事的從這院子裡離開了。
回程途中,玉致在園林中看到好幾個先前在坊市賣丹藥時的客人,他們左擁右抱,妖姬小倌皆不拘泥。玉致眉頭一皺,心情複雜的離開了。
離開妙人坊過後,玉致第一時間去了城主府。如今界城還在做收整工作,刑罰堂留在此處的是一位實力和地位和李檠長老都不相上下的分神大能。
這位長老名叫古萬裡,是個矮矮胖胖很好說話的長老,先前離開界城之前,玉致和他見過兩次。
快速將自己所探知到的消息告知了古萬裡之後,後者沉思片刻。“附耳過來。”
半晌,玉致表情複雜的說道:“這也太損了吧?”
古萬裡瞪了她一眼:“你懂什麼,這叫隨機應變!”
“好好好,隨機應變,那珍珠夫人怎麼辦?”玉致趕緊轉移話題,說起正事來。
“怎麼辦?抓來嚴辦!”
古萬裡動作很快,當晚就抓著玉致一起來到了珍珠夫人的住處,兩人蹲在房頂上竊竊私語。
玉致:“長老,咱們都是修士,為何要穿著夜行衣爬彆人屋頂?”
古萬裡:“這樣刺激,你不覺得很有做賊的感覺嗎?”
玉致:“......可咱們是正道修士,乾什麼要做賊?您修為遠超徐珍珠,隨便動手都能悄無聲息的抓住她。”
古萬裡:“我說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怎麼這麼古板?拜字脈是怎麼教你的?修行無趣,總該找些樂趣陶冶情操!”
啊這,玉致看看穿的一身黑,隻露出一雙眼睛的兩人,默默地閉上了嘴。
這時候,一聲輕柔的貓叫在寂靜的夜色響起。
“是狸奴!”玉致眼睛一亮,方才他們派狸奴打頭陣,去試探有無隱藏的陣紋在此。
“嘿嘿,老夫來也!”古萬裡笑的有些猥瑣,肥胖的身軀靈活跳下屋頂,輕巧的和夜色融為了一體。
玉致趕緊跟上,剛一落地,狸奴就愣住了:“你怎麼跟做賊一樣,穿的烏漆嘛黑難看死了!”
“狸奴,我說你怎麼這麼古板?修行無趣,總該找些樂趣陶冶情操!”
玉致毫不留情的批判它,然後趕緊去追消失的古萬裡。
小半個時辰後,兩個渾身黢黑的人與一隻渾身黢黑的貓一起蹲在了花叢中。
這是徐珍珠住處的一個小花園,經過青奴的消息,玉致得知徐珍珠每日都會從此處經過,去最寬闊的露台吸收太陰精華。
很快,連廊深處就有了動靜。古萬裡手指一彈,就把氣息屏蔽了,眼看著徐珍珠越走越近,他用胳膊肘捅了捅玉致,口型說: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