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已經是金丹修士,短暫的驚慌過後她立刻開啟了五感,那山猿仍在咆哮,如此恐怖的聲波恐怕全城都能聽到。
咆哮聲突然停止,山猿又把目光投向了玉致。玉致心知不好,連忙就要帶著狸奴逃命,但那山猿速度極快,一步踏過來就把她抓在了手掌之中。
它剛才行動的時候,躺在地上的灰衣女子直接被它巨大的腳掌踩中,玉致隻隱隱看到地上有血跡滲出。
“再問你一遍,是什麼東西?”
山猿捏著玉致,巨大的臉就在她的麵前,帶給玉致無限壓力。感受著噴灑在臉上的氣息,玉致一時間心跳如雷,神器碎片她不可能會交出來的,她要憑借此物確認自己將來是否會成為怨魔。
不僅如此,它還關係著李耳當年的秘密,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會交給彆人!
見玉致不說話,山猿再也沒了耐性,金色的眸子收縮,它直接張開了大嘴,要活吃了玉致。
“媽的!你快想辦法啊!”狸奴看著近在咫尺的尖牙和猩紅舌頭,渾身毛都倒豎起來了。
玉致哪有什麼辦法想?到了此刻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頭山猿恐怕就是勁蠻族真身,能在呼延家這樣放肆的,能是什麼簡單的角色啊!
絕望撲麵而來,玉致已經無計可施,她被山猿的大掌死死抓住。巨大的壓力已經快把她的身體捏爆,更彆提運用靈力了。
難道真要這麼死掉嗎?
她的確是不死的,但是複生也需要時間啊。被這頭聖族吞下去,恐怕還不等複活,就被它的胃酸消化的乾乾淨淨了。
在死亡的陰影下,玉致流出了眼淚。到了這一刻她才知道,不論從前如何灑脫,怎麼想的開,但她始終是害怕的。
她怕死,她不想死。
在這種情況下,誰能不怕呢?一向張揚乖張的狸奴也哭了出來,它要變成大猴子的食物了,連渣都不會剩下的那種。
“嗚嗚嗚,臭女人,壞女人,下輩子我一定要找到你讓你給我當奴隸!”狸奴害怕極了,它和玉致要一起死了。
在即將落入山猿嘴中的最後一刻,玉致渾身冒出靈光,她雙眼變得赤紅,費勁的將抓著自己的巨掌撐開了一條縫,狸奴猝不及防的被丟了出去。
“走啊!”
聽到玉致淒厲的叫聲,狸奴的恐懼瞬間消失,它回頭一看,玉致骨肉都在崩裂,赤紅的雙眼已經流下了兩行血淚。
“臭猴子!老子跟你拚了!”
看著她的慘狀,狸奴心痛的無法呼吸,它猛然激活天目鴻鵠環,千百隻眼睛射出光線攻擊著山猿捏著玉致的手。天目鴻鵠環雖然是九品靈器,但是麵對這頭勁蠻聖族卻根本不起作用。那些能夠輕易斬殺金丹修士,重傷元嬰修士的光線打在它手上,就跟撓癢癢差不多。
雖然沒傷到這頭聖族,但是狸奴的舉動卻惹怒了它。它憤怒的吐息,就要把狸奴抓住先吃掉。
“蠢貓!都這時候了,還逞什麼英雄!快走啊,走!”玉致流下血淚兩行,心裡絕望到了極點,它早就失去了折越空間的力量,如今隻是一隻普通的貓,她隻能眼睜睜看著狸奴被抓住。
“哭……哭什麼,我是你帶,帶下山的,大不了死也死在一起好了。”狸奴被抓住,語氣已經變得很虛弱,那勁蠻聖族想直接捏死它。
看著狸奴即將被丟進大嘴之中,玉致逃避的閉上了眼睛。她不敢,不敢看狸奴被吃掉的場景,那種所在意的一切在眼前崩毀,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感覺是她心裡最深處的痛。
“住手!”
突然,一個熟悉的女聲出現。
玉致睜開眼,發現竟是呼延夫人出手,把這頭勁蠻聖族吞食狸奴的舉動攔了下來。
“家主,這是庭玉尋來的幫手,還請您寬宏大量,放過她吧。”呼延夫人額角有異光閃爍,同屬於一族的力量讓山猿鬆開了狸奴。
原來,這頭聖族是呼延家的家主。
她掃了一眼狸奴,發現隻是被家主捏傷,並沒有失去性命,這才徹底放心。早前女兒已經告訴她,用獅虎獸精血培養,這隻貓或許能成為無限穿梭空間的聖獸,所以呼延夫人很在意狸奴的生死。
狸奴摔在地上生死不知,在呼延夫人的乾預下,玉致也被呼延家主鬆開。她重重的摔在地上,不停的吐血,呼延夫人卻看都不看她一眼,隻治療著狸奴的傷勢。
呼延家主再次怒吼了一聲,卻不知何故沒有說出它擄掠玉致的原因,便輕易離去了。
有呼延夫人出手,狸奴很快就恢複了原來的狀態。她看著倒在一邊,渾身是血慘不忍睹的玉致,勸解道:“你放心,今日之事我定會給你補償,但是作為代價,你要把這隻幽冥貓留下。”
“夫人,既然有代價,又怎麼叫做補償?”玉致虛弱的開口,語氣充滿了嘲諷。
呼延夫人眉頭一皺,不讚同道:“這隻幽冥貓達到六階不容易,將來想再進一步甚至覺醒虛空之心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隻有留在呼延家,用聖獸精血培養,它才能成長起來,將來未必不能變成叱吒風雲的聖獸。你們生死相依,感情定然親近,正是因為如此,你才更應該讓它擁有更多更好的不是嗎?”
這話就差直說狸奴跟著玉致沒有出息了。
“嗬,我發現你們這些實力強大的人總喜歡高高在上的用自己的思維去對待彆人,你又怎麼知道狸奴跟著我不會有變強大的那一天?”
初遇狸奴時,它隻是一隻四階的脾氣壞的蠢貓。是因為自己的心頭血,它才成功晉升兩階覺醒虛空之心。它的將來玉致自有打算,她不會讓任何人把狸奴當鞏固自己地位和權力的工具!
呼延夫人幾乎執掌著整個呼延家,還從沒有人這樣不給她麵子,用嘲諷語氣和她說話。
“你既然如此有骨氣,那輔佐我兒的名額想必你也看不上!”說完,她帶著狸奴就要走。
“站住!”
玉致一聲厲喝,強撐著重傷無力的身體站了起來。她擦了擦臉上的血跡,整理著自己的衣衫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
她不再偽裝,撤去了千人千麵的易容之術,又拿出了自己貼身攜帶的太清弟子令。
“我乃東洲太清道宮賦香掌使的親徒,如今的太清掌教是我嫡親的師伯,你敢帶走狸奴試試!”
聽到這句話,呼延夫人總算停下腳步回頭。饒是以她的見識,在看到玉致的第一時間也不由得驚豔。這並非是因為她的外貌,而是她身上那股堅韌不拔,敢於抵抗自己的頑強和不屈的意誌,她的女兒也是這樣的人。
那塊清淨弟子令散發著屬於自己的獨特光輝,呼延夫人是何等人物,自然能一眼認出真假來。這是第一次,她用平等的目光看待玉致。
“難怪擁有這樣耀眼的天賦,和我兒一般年紀就有如此的實力,原來竟是太清道宮的高徒。”
玉致沒有說話,隻是舉著弟子令說道:“把狸奴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