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狸奴是絕對不讚同再回去找呼延庭玉的。它認為對方這麼不識抬舉,就應該冷冷她才好,等到呼延家其他人找上來,看她怎麼辦!
玉致說服不了它,隻能暫時作罷。目前她還要想辦法把手心裡的東西弄出來,看看獅虎聖獸留給她的到底是什麼。
同時,她心裡仍然覺得恍惚,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跨越了時空,去到了上古時期。更加不可思議的是,她還是帶著呼延庭玉一起的。隻不過她還有一點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殺了勁蠻族的先祖,現實裡為什麼沒有任何改變;還有就是,為什麼隻有獅虎聖獸能夠看到自己。
那隻九尾的怪物一直跟著她們前進,玉致也沒辦法甩開。對方明顯是因為她手心裡的東西,怎麼可能說走就走。
就在她為難的時候,閉關的呼延庭玉趕來了。她表情依舊很疲憊,身上的氣息也是起伏不定,顯然狀態很差。
“你怎麼來了?”玉致皺眉。
狸奴也不爽的陰陽怪氣:“喲,大小姐,不是嫌我們做事衝動,傷了你家的人嗎,怎麼又追上來了。”
呼延庭玉並不作答,隻是語氣無奈道:“你膽子也太大了,這禁地的中心有勁蠻族的先祖意誌鎮守,沒有我在你會死的。”
玉致一愣,這是擔心她所以特地趕來的?
“你現在這樣,能行嗎?”
“狀態再不好,也不會影響我是勁蠻族血脈的事實。”呼延庭玉擺手,這才看到玉致身後那頭長相可怖的怪物。
“這是……”
“不知道,就是突然就跟著我們了。”玉致聳聳肩。
呼延庭玉一臉一言難儘的表情看著她,隻覺得無話可說。作為呼延家的明珠,她從小就學習過禁地中的一切,這個長相可怖的怪物叫做九尾人麵狐,擅長操控精神力,讓人不知不覺的死亡。
這麼恐怖的東西,她居然就這樣任其跟著,一時間呼延庭玉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挺好的,那就跟著吧。”
這人麵狐一點敵意也沒有,而且在玉致麵前表現的很溫順,呼延庭玉也不敢貿然出手。
“哼,要你說!”狸奴跳到玉致肩膀上,語氣古怪的說道。
呼延庭玉不說話,她感受著玉致身上散發出來的力量,隻覺得渾身都暖洋洋的。對方不知道修行了什麼功法,那股氣息很像傳說中的先天之氣,讓自己忍不住想靠近。
不知道是不是玉致的錯覺,她總覺得自從呼延庭玉到來過後,灰色的世界變得清晰了許多。雖然依舊黯淡,但起碼能夠分辨出天地了。
半日前兩女才起過爭執,現在相處氣氛都凝滯了許多。
“之前我不是在怪你衝動,呼延旬空是我的族人,她有罪孽,也該我來處置。你在禁地將她殺了,可想過出去以後怎麼辦?”
她隻是一個金丹後期的修士,哪有太清道宮這樣的背景,也根本無法抗衡家族的強者。因為太清道宮距離聖洲實在是太遠了,就算是她那位掌教師伯,也要一個時辰才過的來。可這一個時辰,已經夠她死七八回了。
“你們呼延家還挺好笑的,不讓你們自相殘殺,卻又偏偏搞出來個同行者,不就是讓我們當你們殺人的刀嗎?現在你又跟我們說這些,有意思嗎?”狸奴不滿呼延庭玉這麼兩句話就想揭過先前責怪她們的事,所以乾脆把話挑開了說。
“肥貓,你不要無理取鬨。”呼延庭玉疲憊的瞥了一眼狸奴,然後又把目光放在玉致身上:“不管你信不信,我並沒有把你當成刀,那是對你的羞辱。”
把一個絕頂天才比作另一個人手裡的刀?真是好狠的羞辱。
呼延庭玉主動服軟,再加上自己也有事想要弄明白,所以玉致並沒有拿喬,直接表示了自己的態度:“在外麵怎麼樣先不談,在這禁地裡麵,你我就是一體。”
兩人把話說開,氣氛也緩和了許多。玉致記掛著呼延家先祖的事情,於是借口了解禁地的意誌開始打探起來。
“對了,你方才說的先祖意誌,是勁蠻族的那位和聖獸做朋友的先祖嗎?”
“這也不是什麼秘密,告訴你也無妨。呼延家的禁地是從勁蠻族小世界分裂出來的,這裡天道殘缺,所以才會是我們看到的這副樣子。”
呼延家這一支脈,是因為十幾萬年前出現了一個反叛族群的叛徒,所以才被放逐在須如城的。當時的族長為了表示公正,和罪不及全家一律,將呼延家遷出了族群,還將小世界的一處空間連同血池分給了她們。
那血池詭異邪性,能幫助她們進化血脈,同時也能讓她們迷失。這樣一個風險和機遇並存的地方,偏偏又被做成禁地的入口,所以死在其中的呼延家後輩不計其數。
血池的來曆她已經說過了,是先祖征戰到此發現的。此地被勁蠻族占領過後,便警惕後人血池不詳,嚴禁後輩靠近。但是總有叛逆的人在,你越不想他靠近,他越要反著來。
也正是因為這些叛逆的存在,勁蠻族才發現了血池的另一個效果。那就是浸泡其中,能夠幫助血脈斑駁的族人洗滌血脈,從而讓其變的更純淨。
剛開始勁蠻族歡呼雀躍,還以為找到了崛起之機。可隨著越來越多的族人在其中迷失心智,成為了嗜血怪物之後,他們怕了。
於是,先祖留下的不詳之語再次成為了勁蠻族的真旨流傳下來。而那些死在血池中的先輩,它們的意誌在血池中得到了永恒,在時間長河之中,逐漸形成了強大的威壓鎮守在小世界中。
這些意誌沒有記憶,隻會屠殺每一個靠近的生靈,隻有勁蠻族的血脈才能保住性命。
聽完呼延庭玉的講述,玉致再次詢問重點:“所以說,現在你們所遵守的先祖製定的規則是經過二次調整的,並不是當年那和聖獸一起征戰的先祖對嗎?”
“你也可以這樣理解,我勁蠻族初代先祖睥睨天下,有鬼神莫測之力。也是它帶領弱勢的族群走向了興盛,征戰擴張領地,讓大家有了足夠的資源。但是不知為何它和那位聖獸同時離世,導致勁蠻族後力不足,低迷了好幾十萬年的時間。一直到後麵又出現了一位不弱於初代先祖的領袖,這才讓勁蠻族延續下來。”
“你確定是同時離世嗎?”
呼延庭玉搖搖頭:“族史就是這樣記載的,至於是否是同時我就不知道了。”
“那它和那隻聖獸離世前有留下什麼話或者什麼東西嗎?”玉致語氣有急切,這個問題對她來說很重要,關係著她確定自己是否穿越了時空。
呼延庭玉眼神奇怪:“沒有,據族史記載,它們是突然離世的,而且並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勁蠻族找尋了這麼多年,根本就沒發現它們的遺骨或是其他。”
玉致又變得不確定起來,她記得清清楚楚,當時她給那幾個勁蠻族的孩子留了話。聖獸的屍骨找不到是因為自己把它投入了血池;但是後麵殺勁蠻族先祖時,她可以肯定它的屍骨是留在世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