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狸奴幾乎是殺紅了眼,那些怪物沒有半點理智,聞到生氣就會一窩蜂的湧上來。還好有呼延庭玉在,她們並沒有遇到什麼特彆難以對付的存在。
一直走了兩天,玉致才算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呼延庭玉意識消沉,人已經不清醒了,血池的力量一直在洗滌她的聖魂。
許是感應到族人的氣息,禁地之中那些勁蠻族先祖的意誌自發地聚攏過來,將玉致兩人緊緊圍住,保護著她們的安全。
呼延庭玉進化血脈,少說也要一個月時間。那些意誌隻在乎呼延庭玉,玉致和狸奴隻能被迫困在其中。
期間,玉致為了打發時間,開始凝練荒印。萬界陣圖能不能找到都是兩說,她還是早做準備為妙。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禁地中沒有日升月落星辰鬥轉,隻能憑感覺計算時間。
第十五天,呼延庭玉狀態急劇下降,生機消沉,玉致動用了太陽之力吊住她一口氣。
第二十天,呼延庭玉聖魂震蕩,逼的狸奴七竅流血,滿地打滾……
第三十天,她震蕩的聖魂逐漸安穩下來,玉致也治好了狸奴的傷勢。
時間一直持續到第四十五天,原本安穩的呼延庭玉又出了問題。玉致正在凝練荒印,這一個多月以來,她至少煉了一萬枚荒印在儲物空間裡。
雖說這個過程無聊了些,但好在能夠鍛煉經脈,提升對靈力的控製力。玉致有所感悟,已經達到了法隨心動的玄妙境界。
眼看著狸奴好了,自己也有了修行感悟,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誰知一直沉睡的呼延庭玉又搞了新花樣,急的玉致差點衝出禁地。
原因無他,隻因呼延庭玉的聖魂脫體了!
不知道呼延庭玉發生了什麼事,她的聖魂突然脫體,開始向外遊蕩。玉致正在煉印,突然察覺到有什麼東西飄過去了。
她睜開眼睛一看,一隻純白的小猴子輕飄飄的飛了出去。她先是一愣,隨即驚的原地跳了起來!
“狸奴,出事了!呼延庭玉跑了!”
狸奴睜開迷迷糊糊的眼睛,下意識的往呼延庭玉躺的地方看去:“這不是還在嗎?”
“我說她的聖魂跑了!”玉致趕緊用赤金封印的力量把呼延庭玉的身體鎮住,聖魂離體,肉殼就會崩毀,那就完了!
做完這一切之後,她一把將還在發懵的狸奴撈起,向著聖魂離開的方向追去。那些意誌果然是意識還在,竟然就這樣放開了包圍,讓她順利的追了出去。
那隻白色的小猴子飛的很快,而且它沒有意識,很快就從玉致視野裡消失了。她急的直跺腳,要是這個大小姐出了任何一點問題,她都要拿命償還!
逼不得已,玉致直接放開了太陽靈根,全力運轉陰陽混沌訣,去感應呼延庭玉的位置。
這樣一來,她就成了一塊香餑餑,無數怪物被吸引過來,開始圍殺她。而那隻被意誌隔在外麵的九尾人麵狐也趁機圍了上來。
但是它沒有殺心,相反還在保護玉致。許多怪物都死在它的爪牙之下,隱藏在尾巴中的觸手利口成了解決屍體的工具。
看著它大口的啃食著怪物的屍體,玉致莫名想到了勁蠻族先祖蠶食其他種族的樣子。她打了個寒戰,心裡更加畏懼這頭詭異的人麵狐了。
於是察覺到玉致的視線,人麵狐轉過頭對著她笑了一下。細長的雙眼彎成了一道月亮,臉上的毛發還掛著細碎的血肉。
她瞬間頭皮發麻,然後直接逃離了此地。
呼延庭玉的氣息離她越來越遠,很快就要消失不見。有人麵狐的保護,玉致一路上暢通無阻的找到了呼延庭玉的聖魂。
此時,它已經無限接近禁地的最中心,透過灰蒙蒙的世界看過去,禁地的最中心仿佛像一個透明的玻璃罩子,將裡外分割開來。
呼延庭玉的聖魂就停留在玻璃罩子的邊緣,那裡出現了一個類似於祭壇一樣的小型遺跡,正在發著不明顯的光芒。
白色的小猴子被那光芒吸引,眼看就要投入其中。玉致猛地撲過去,嘗試把它控在原地。但這一切都是徒勞無功的,那個玻璃罩裡麵,是一個擁有純粹荒氣的世界,一旦進去了,她再難有命!
“呼延庭玉!”玉致驚呼一聲,帶著狸奴不顧一切的撲了過去,但還是晚了一步。
呼延庭玉的聖魂已經進入其中,她隻能緊隨其後,嘗試能不能把它帶出來。
兩人一進去,祭壇頓時光芒大作,開始逆轉倒流。玉致眼前一花,隨即進入了一個迷幻的世界。
這一刻起,時間開始轉動,命運也發生了改變……
等到玉致和狸奴再次恢複視野時,她們已經站在了遠古的大地上。同樣的,沒有人能夠看見她們。
看著眼前那片無邊的血海,狸奴頭皮發麻:“這麼多的鮮血,到底是死了多少人?”
隻有玉致知道,這死的不是人,而是為世界而獻身的聖族……
因為,這片血海就是聖族補天之後的遺留,是呼延家禁地的入口,血池!
血海邊有無數生靈哀鳴,看著天地間一片淒清,玉致的心又被拉回了眼看著萬族寂滅的悲傷之中。
呼延庭玉的聖魂早就不見了,她和狸奴一到這裡,看到的就是萬靈嚎哭的場景。狸奴被驚到,它的情緒也不可控製的被同步。
滴滴晶瑩的眼淚落下,它無助的看著玉致:“為什麼我覺得好難過,它們在哭什麼?這血海又是誰的?”
“這是聖族補天的英雄們身體裡的血液。”玉致眼神悲傷,她看向天空,那裡有一道巨大的傷痕,被無數生靈的軀體填補上了。
短短一句話,直接讓狸奴炸毛了。
“什麼?聖族補天?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們不是在呼延家的禁地之中嗎?”
玉致搖搖頭:“不,我們早就不在呼延家的禁地裡麵了。”
“那我們在哪裡?”
“我們在上古時期,沒有曆史記載的世界裡。”玉致定定的看著狸奴,說出了真相。
“你……你在逗我吧?”狸奴乾巴巴的回了一句,因為太過震撼,它根本無法相信。
“這是真的,因為我已經是第二次來了。”玉致說完,抬起了自己的掌心,果不其然,那四個指甲的印痕已經不在了,手心又恢複了白嫩的的樣子。
第二次?
狸奴一愣,不明白她的話是什麼意思。
一人一貓就這樣矗立在血海的邊緣,他們看著無數生靈過來祭拜,過來哀悼,就是沒辦法脫身,回不到現實之中去。
在這樣的情況下,時間如白駒過隙,很快就又是一個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