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罰之地雖然是絕境,但是裡麵卻有很多至寶誕生。化靈金隻是其中一樣,據說火焰深處,藏著飛升的秘密。
這三個勢力在南洲盤踞多年,對於天罰之地的了解遠超人們想象。他們甚至研究出了一種法器,可以在烈焰中行走。
那法器名叫火鎧,能夠保著修士在火焰中行走半個時辰,據說有些精妙絕倫的火鎧,能讓修士在裡麵生存一天!
當然了,就算有火鎧在,想在天罰之地中行走也是有代價的,每個進去過的修士,出來以後都會損傷本源,導致修行有礙。
這種損傷是不可逆的,所以三大勢力幾乎不會自己進去。他們將火鎧當作資源,吸引許多散修前來租賃,而租金就是他們在天罰之地中得到的寶貝的一成。
一個修士,最多隻能進入天罰之地十次,這是人體本源能承受的極限。一旦超過十次,壽命折半,修為會一直下跌,直到成為凡人。
這個代價是不可逆的,那種損傷本源的力量沒人知道是什麼,很多的猜測是天罰的力量,在懲罰這片土地的生靈。
三大勢力一直沒有放棄過到達火焰最深處,因為在遙遠的上古時期,天火落下時很多史料都丟失了,所以導致中間有一段曆史處於斷層。
至今為止,這段曆史一直沒被找回,所以沒人知道西洲有多大,天罰之地有多大。而天火的中央又在哪裡,這就更加無從得知了。
玉致了解清楚過後,就打算去三大勢力的範圍中乘坐傳送陣到達天罰之地附近。
西洲隻有一座超級城池,叫做鼎足城,三大勢力全都坐落於此。此地距離鼎足城還有兩百八十萬裡路,就算是飛行,也需要好幾個月的時間。
玉致思索了片刻,決定自己禦劍過去,看看能不能碰碰運氣找到太陰之物。
從地圖上規劃好路線之後,玉致就接著出發了。她出城這日,許多修士嬉笑傻子要出去討口之類的話。對於諸多嘲諷,玉致唯有默念清心咒,撥動著手裡的佛珠手串。
這兩年來,她一共誦讀了五萬三千多遍清心咒,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累計共一百六十多道。這般努力之下,彆的收獲沒有,但是她的心態變得平和了。
迄今,她也不像從前那麼惶恐,懼怕自己成為煞魔。她相信真正的破劫者會成為天下的救星,徹底抹除她的痕跡,這個世界並不會因為她而毀滅。
她更加堅信點將城第一任城主所說的那句話,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會坐視不理。她現在隻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不能掌控,不能預測的事情都與她無關。
從這座城池到達鼎足城,玉致足足行進了一年。這一年來,她見過太多人間苦難了。在沒有城池庇護的地方,生活著一些苟延殘喘的凡人。
他們身體枯瘦,皮膚要麼黝黑,要麼赤紅,要麼全是裂傷。這些凡人幾乎都是衣不蔽體,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全都麻木地等待著死亡。為了躲避高溫,他們聚集起來,挖出一個個地穴群居。
玉致每遇到一個地穴群,都會為他們打上一口數百丈深的水井,再在地穴上層的泥土中凝結一層厚厚的堅冰。水靈力蓄滿過後,再加上太陰之力的保護,能夠保證當地一年的日常用水。
她穿的破破爛爛,身上布滿了深深淺淺的傷口,因為一直念咒的緣故,整個人看起來神神叨叨的。彆的地方的人都嘲笑她是傻子,瘋子,但是這些生活在地穴中的人,卻將她視作神明。
她從不說話,隻默默做事,那些凡人都以為她是啞巴。幾乎每到一處,她都會做同樣的事,此舉不為其他,隻為對得起那句太清弟子的責任。
走走停停,一年過後總算到了鼎足城。
萬界陣圖裡麵的乾坤之力已經儘數被她煉出來,那個寶瓶裝的滿滿當當,總共有兩百多滴。她不懂乾坤之力的運用,所以一直很謹慎,並沒有隨便用在狸奴身上。
這幾年中,每當她想念狸奴的時候,就會撫摸天目鴻鵠環。狸奴的屍體因為她多次取出,已經出現了腐爛的跡象,隻要沒有成為最頂尖的強者,所有生靈死後都隻有一個結局。
狸奴的屍體腐爛是玉致最無法接受的事情,每每想到,她的心就瀕臨崩潰,隻能一遍一遍的默誦清心咒。
她現在借著赤金封印永久的鎮壓著狸奴,隻有找到了救它的方法過後她才會拿出來。
鼎足城相對於西洲其他城池,顯得無比繁華。在這裡根本就感覺不到半點炎熱,城中河流縱橫交錯,街道上布滿了鮮花。
生活在這裡的人,個個臉上都洋溢著笑容,和那些在地穴中一眼望儘一輩子,等著死亡來臨的凡人仿佛是兩個世界的人。
鼎足城裡有一個超級龐大的陣法籠罩著全城,它隔絕了高溫,將這裡打造成一個鮮花簇擁的夢幻之城。
玉致這幾年的煉心之旅,她的鞋子破了,一雙腳臟兮兮的,頭發上滿是塵土,全身上下隻有那件仙衣還有一分光芒。
這樣的她出現在鼎足城還沒有一刻鐘,就被人請出去了。沒錯,城中的護衛親自把玉致帶了出去。
他們給出的理由讓人發笑,竟然是因為她太過蓬頭垢麵,影響了鼎足城的夢幻之城形象。
看著連自己攔在城外的護衛們,玉致心頭既悲哀又無力。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竟然會穿著打扮被人趕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