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全自動的練功模式,就連太清道宮也沒能力達到。這座看似平平無奇的練功大殿包含了深奧的空間之力,以及那棵花樹奇特的力量。
她方才和投影切磋了那麼長時間,本來極致的疲憊卻在出來的一瞬間消失,她又變得精力滿滿。隻要她願意,她可以無損的在這裡學習一輩子!
“真是……大手筆。”
她震撼的吐出一口氣,這些神話中記載的神木,她今天算是切身感受到了它們逆天的力量。
接下來的日子,玉致一一嘗試了四種不同的功課。選擇書籍典故,出現的是專門指點道術的投影,選擇擂台,出現的則是自己的鏡像,而選擇蒲團,冥想入定過後,她自動運行了心之極術。
但不管是哪一樣,玉致在不斷的嘗試之中都有了很大的進步。說起來這些也不是什麼高明的教育方式,總結起來便是勤能補拙四個字。
可這四個字,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當你已經非常熟練的掌握了一種技藝以後,你還會每天堅持不懈的去做,去突破自己嗎?
能做到這一切的,人世中又有多少?
等到她做完所有的功課時,宮殿大門再次為她打開。這一回,玉致不再不情願,她十分虔誠的將大殿中的擺設回歸原樣,並且打掃乾淨了厚重的血汙。
當年的屠殺有多殘忍幾乎不用言語,光看地麵乾涸以後足足有指節那麼厚的血痂便能清楚。玉致一邊清理一邊歎息,隻因為一個莫須有的仙術,一座龐大的道宮就被天下共誅,無數弟子被屠殺。
這樣慘無人道的屠戮,實在超乎她的想象,顛覆她的認知。
等到一切清理乾淨以後,玉致恭敬的向著圓台行了三跪九叩的拜師禮。雖然這些投影都已經是無儘歲月之前的存在了,但此時卻是真真確確的教導了她。
短暫的哀傷過後,玉致整理好心情,然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殿門。她沒有看到,就在她轉身的時候,一個純白的虛影出現在了她叩首的上方,那個人影通體靈光,用仁慈的目光看著她一步步離開。
出了大殿以後,殿門自動關上,玉致抬頭一看,牌匾上果然出現了此殿的名字。
知行殿。
她已經點亮了兩座宮殿,看著其他黯淡無光的殿宇,玉致認命的抬起了腳步。
這一座宮殿出乎她的預料,裡麵乾乾淨淨,不染纖塵。什麼血汙和打鬥掀翻的桌椅全都不存在,它的乾淨和敞亮差點讓玉致以為這裡仍有專人打掃。
這座大殿呈回字形,寬闊大氣的天井透進天光,映襯著其中的一切。
進殿以後,映入眼簾的便是清澈的水麵,順著台階而下,是一個淺淺的水池。一條玉石鋪就的小道直通水池中央,那裡擺放著一塊半人高的石碑,上書四極二字。
玉致走到石碑麵前,隻覺得疑惑不已,這座大殿什麼也沒有,仿佛是用來專門盛放這塊石碑所用。
她伸出手撫摸著石碑,觸手冰涼,石料粗糙刮手,沒有半點奇特之處。玉致仔細觀察,始終沒有發現,她可不信四極道宮會專門設立一座宮殿用來擺放一塊普通石頭。
這石頭通體漆黑,整體自然沒有雕刻痕跡,玉致往裡麵注入了靈力,卻像泥牛入海。當年屠殺四極道宮那些人肯定也研究過這塊石頭,他們應該和自己一樣,沒有任何收獲。
看著四極二字,她伸出了自己的掌心,四極傳承者的精血會不會解開石碑之謎呢?
誰知,她掌心的精血碰到石碑一瞬間,她就被一股巨力彈開了。那股力量蘊含著厚重的道力,玉致當場被震斷了渾身經脈,她摔倒在地,身體不停的抽搐。
她唇角不停溢血,意識也開始飄忽起來,生機流逝的感覺讓她害怕。心臟迅速跳動起來,銀色的血液瞬間傳遍她的身體,迅速修複著她的傷勢。
不知過了多久,玉致總算恢複了狀態,她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心有餘悸的看著那塊石碑。這東西絕對不可能是四極道宮的,它雖然刻著四極兩個字,但卻完全不認四極傳承者的氣息。如果它屬於四極道宮,就算攻擊,也不可能直接取弟子性命。種種結論表明,這塊石碑很有可能是當年屠殺者帶來的!
她好像知道該怎麼走出這座大殿了,或許她需要毀掉這塊石碑。
玉致不敢再靠近了,因為精血的氣息已經喚醒了石碑的力量,它似乎隻針對四極道宮的人。這塊石碑這樣可怕,還是屠殺者帶來的東西,她要怎麼樣才能毀掉它呢……
如果是自己去仇家尋仇,那麼會在怎樣的情況下把這塊石碑擺放在一座宮殿之中呢?
是法陣?還是中樞?
玉致心裡很明白,這塊石碑的主人至少也是尊者,根本不是她能動的東西。可是隻有毀掉它才能出去,手心的印記很清楚她的實力,既然引導她來,那就代表一定有解決的辦法。
她目光四處搜尋,想要看看殿內是否還有其他的東西能夠利用。可是這座大殿真正做到了空空如也,除了台階和天井回廊以外,並無其他。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大殿之上。
那棵無名神木,它製作出來的武器無堅不摧,無物不破!
四極道宮沐浴在它的力量之下,按道理來說這塊石碑絕對不可能對它造成傷害。如果它真的作為壓製陣眼或者是中樞所用,那麼它一定有什麼東西能夠躲避神木的力量。
玉致福至心靈,立刻想到了空間類的手段。她立刻召喚出空間靈根,開始一寸一寸的尋找石碑的破綻,可近乎完美的空間節點告訴她,這塊石碑就在這片空間之中。
她不信邪,又運轉心之極術探測,這一次她有了不一樣的發現。在無垢道心的觀察下,她發現這塊石碑好像不太對勁。
它帶給玉致一種奇怪的感覺,它明明就立在這裡,卻偏偏捉摸不到。就好像……它處於虛幻與現實之間,不管她在哪個世界遊走都沒辦法抓住。
“遊走在空間之外,獨立於時間之中。”突然,玉致無意識的說出了這樣一句話來。
她眼神中先是茫然,隨後便是驚懼和戒備。剛剛那句話,並不是她的自己的意識,也不是那個東西的意識。
這個意識是陌生的,籠罩著她讓她脫口而出。
心之極術仍在運轉,在無垢道心之下,沒有任何陰私可以藏身。可不論玉致怎麼搜尋,仍然一無所獲,那句話仿佛真的是她自己說出來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