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道宮當年誣陷玉致,還對她下了曆練令,這件事情鬨的沸沸揚揚。所以師尊特地讓他來詢問玉致的意思,問她想不想去。
玉致一愣,也想起了當年的事。說起來她還要感謝摘星道人把她擄走,不然麵對昆侖道宮的曆練令,她恐怕不會有今日了,真是福禍相倚啊。
而掌教讓赤陽師兄來詢問她,她也明白對方的深意。上回掌教說她應該揚名世間了,所以明日是否要麵對昆侖道宮,就是她要給出的回答。
“去!”
迎接昆侖和靈墟道宮的儀仗比那日迎接靈鏡道宮時要威嚴大氣的多。
除了基本的禮儀之外,另有傑出弟子千人,精英弟子千人,峰主長老數百,掌使五位,以及掌教親自帶隊。
靈鏡道宮這次也一起和太清出來迎客,弟子規模和太清相差不大,數位尊使也都儘數在此。
如此浩蕩的隊伍,足足用了十艘弩艦。等到了太清城,玉致發現整個城池都過分安靜,街道之中人影罕見。穿著太清弟子服的人和穿著城主府府衛衣服的巡邏隊伍嚴肅規整,每過一炷香的時辰便巡邏一遍所屬街道。
她心中納罕,如此嚴肅,難不成兩大道宮要來什麼大人物嗎?果然,事情和她猜想的一樣,靈墟和昆侖除了弟子和各位尊使以外,連他們的掌教也來了。
靈墟掌教清冷絕美,氣質生人勿近,她穿著一身黑色的衣裙,渾身上下沒有半點裝飾。一頭青絲隨意挽起,一縷碎發在耳畔傾下,又隨意又慵懶。
昆侖掌教是個個子不高,須發全白的老頭,他佝僂著脊背,身上穿著凡人才會穿的粗布短打,腳下踏著稻草編織的草鞋。
而且他的外貌和玉致見過的農民伯伯沒有任何區彆,被太陽曬的黝黑的臉,上麵爬滿了皺紋和褐色的斑。他就這樣靜靜地站在那裡,誰也不會想到這樣一個人會是天下至強者,掌管著昆侖道宮。
幾位掌教一見麵就寒暄起來,他們身後的弟子們大都好奇的打量著對方,玉致當然也不例外。
瞧瞧,她在靈墟道宮的隊伍中看到了誰?陳衝這小子命還真大啊,當年在四極秘境中廢了他的力量也能活下來。
就在玉致看他時,陳衝也察覺到了她的視線,兩人目光相觸,玉致惡劣的笑著和他打招呼。
陳衝身體一頓,不自在的避開了她的眼神,他為了活命,泄露了知天命秘術,這件事道宮還不知道。此刻看到玉致,他心跳如雷,久違的害怕和恐懼充斥著他的內心。
如果……如果玉致把這件事捅出來,他就完了……他會死!所以,他一定要保護好這個秘密,不讓任何人知道!
嘁,沒趣。
玉致移開目光,又往昆侖看去,果然又看到了熟悉的人。
代替她成為魁首的桑賀!
狸奴看到熟悉的人,一些塵封的記憶逐漸複蘇,它驚訝道:“那不是被你打敗的小子嗎?怎麼手下敗將也好意思過來啊。”
它說完以後,玉致正要開口,就聽到狸奴嗚嗚的低吼了兩聲,渾身都緊繃了起來。她順著狸奴的目光看過去,隻見當年出手想要捉拿她回昆侖的能善真人一臉慈悲的站在尊使的行列之中。
玉致摸了摸狸奴的脊背,讓它冷靜下來,能善真人是何等人物?在玉致和狸奴目光看到她第一時間就有所感應。
看到玉致,她罕見的露出了笑意,對她輕輕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而玉致深吸一口氣,恭敬的對她行了一禮。
“媽的,這死婆娘當年差點殺了我們,你還對她行禮?你他媽的,骨頭什麼時候這麼軟了?”狸奴看著她行禮,氣的開口直罵人。
“彆胡說,當年我們能逃過一劫,全是因為她有意放過。這一禮,是應該的。”如果不是她發了善心,狸奴那時候就死了。這一禮,是她應該的,謝謝她故意放她和狸奴一條生路。
能善真人站在尊使行列,已經說明了她的身份,洞虛強者會抓不住一個小小的融合修士和一隻五階的幽冥貓?開什麼玩笑!
狸奴不聽,負氣的從她肩膀上跳下來跑去掌教身後找照陽去了。
玉致和狸奴之間的對話被隊伍後方的千珩聽的一清二楚,他目光穿過人群,看向昆侖道宮。當年就是昆侖道宮的人誣陷她嗎?
如今天下群英彙聚太清,此間天地靈氣變得濃鬱不已,更何況還有好幾位尊者在,大道的氣息對元嬰以上的弟子們簡直猶如甘露!
等回到太清道宮後,玉致就鬆快的回到了拜劍峰,今日見到昆侖道宮的人,其實也沒什麼。就算昆侖的弟子還想要對她出手,她也有了自保之力。
況且有掌教在她背後,她什麼也不怕!
沒過一會兒,狸奴又興高采烈的從照陽那兒回來了,它是小孩兒心性,方才和玉致之間的那點氣早就沒了。
“哈哈哈,死女人快出來!”它一進院子就扯著嗓門開始喊。
玉致笑著出來,正巧接住它:“什麼事兒這麼高興?”
“我跟你講,剛剛我在外麵聽到靈鏡道宮的弟子們說,那個壁途輸給你之後,對著同門大發脾氣。靈鏡道宮的師長訓斥了他,他一個人跑出去生悶氣,結果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被人套麻袋揍了一頓。哈哈哈哈,你說好笑不好笑,聽說他兩個眼睛都腫的睜不開了。”
狸奴說完,還忍不住大笑,玉致聽完也忍不住笑:“他這是得罪了誰?怎麼被套了麻袋。”
狸奴樂不可支:“誰知道呢,他才剛來太清幾天啊,肯定不可能是咱們的人啊。再說了,他隻跟你有仇,你沒動手,那動手的肯定就是他們靈鏡道宮的自己人唄。說不準是那小子太目中無人,得罪了靈鏡道宮厲害的弟子。”
玉致笑著笑著,突然就笑不出來了,哈哈,對啊,隻跟她有仇,哈哈,她不會要替人背鍋了吧?
這一點也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