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奴實在是被羊煞那眼神看的不舒服,它的火氣也上來了,當即就掙開玉致懷抱:“讓我把它收拾了!”
它的實力毋庸置疑,在吸收了聖獸精血以後,就連玉致也不清楚狸奴全力而為的話,到底有多強。於是在看到它有想動手的意思的時候,她果斷的往旁邊讓了讓。
狸奴擺出了狩獵的姿態,雖然長得胖,但是貓步走起來還是有幾分優雅高貴的意味。玉致摸摸下巴,看著它晃蕩的肚腩,心道是否應該督促它訓練減肥了?
她思緒剛落,就見狸奴體內射出一個虛影,金光閃耀好不威風,隻是一個眨眼,它的本身便和虛影完美重合在了一起,變成了一隻真正的巨獸。它低著頭,不屑的看著驚懼的羊煞,眼神十分輕蔑。
它已經真正的具備了聖獸的風采,身上的毛發無風自動,所帶來的威勢和壓力讓玉致都喘不過來氣。她眼神一動,狸奴這般狀態,如果對上壁途和那個賀蘭什麼的,好像也不是沒有勝算。她猜測狸奴實力肯定已經達到了出竅境界,隻不過唯一的遺憾就是它仍舊無法悟道,全憑本身力量和天賦作戰。
道的力量神奇且無法琢磨,可以改變事物原本的運行規律,所以那日釋猄獸族大長老說的人族得天獨厚便是由此而來。
在她感慨的時候,狸奴已經動手了。羊煞被它一爪子拍在地上,正在憤怒的嚎叫,它的攻勢在玉致看來是不可琢磨的,可是狸奴眼中看到的卻是和她截然不同的畫麵。空氣中無處不在的黑霧就是它天然的遮羞布,隻要有黑霧在的地方,它的軀體就能瞬間到達想去的地方。
這便是玉致陡然間被抓住手腕的根本原因。
此刻的羊煞在狸奴的力量下無法動彈,粗短的四肢瘋狂掙紮,許多黑色的殺氣在狸奴身上進攻。狸奴知道厄難之煞的厲害,所以聖獸的威勢一直張開沒有收回,這樣做是很耗費靈力的,不過十幾個呼吸而已,它身上的氣勢就減弱了不少。以它的修為來說,要維持聖獸的氣息還是過於艱難。
狸奴很著急,隻有親自上手了才知道,這羊煞真的很難對付。它的力量已經十分強大,遠超同等階的靈獸,可是卻不能將其撕碎。
“把你的火給我!”
玉致指尖彈出了一樓紫色的不死火,狸奴大口一張,立刻將其吞了下去,下一瞬,它身上的金光就燃燒起了紫色火焰。而一直在它爪子起來,足以震破耳膜。
它一叫起來,周圍的煞氣便瘋狂的湧了過來,一眼望去,像是狂蜂浪湧一般,嗡鳴聲不絕於耳。心之極術的光芒自動將玉致和狸奴包裹,這才免於受害。
那些煞氣瘋了一般往羊煞的身體中聚集,狸奴被煞氣帶來的風暴吹的皮肉生疼,厄難之煞在嘗試突破它體表的防禦,陰毒邪惡的氣息一直源源不斷的擾亂它的心智。
羊煞吸收煞氣以後,身體變得格外堅硬,狸奴已經按不住它,隻能眼睜睜看著它脫離自己的掌控。而前者解除禁錮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抱著狸奴的爪子狠狠的啃了一口。
“嗷!”
狸奴仰天痛嚎一聲,身上的靈力在快速變黑,玉致大驚失色,再也顧不得許多,紫色的不死火和無極玄冰洶湧澎湃,在混沌之力的增幅下,瞬間就碾碎了羊煞的頭顱。
狸奴身軀縮小,脆弱的摔了下來,她一把將其攬進懷中,甚至顧不得羊煞正在重聚的身軀。大量太陽之力湧入狸奴體內,幫它淨化煞氣。
再看它的傷口,血肉少了一塊,此刻已經變成了漆黑的顏色,連流出來的血液都是黑色的。它疼的厲害,有眼淚控製不住的流下來,看著玉致緊皺眉頭,它道:“我們低估了這東西的牙口,它連聖獸的威勢都能穿透,我體表的空間節點也擋不住它。”
“先彆說話。等會兒我殺了它!”玉致抿著唇繼續為狸奴療傷,原本無往不利的太陽之力第一次露怯,麵對洶湧的厄難之煞,它甚至不能做到阻止其前行的腳步。如此棘手的東西,難怪能夠遺留世間數千萬年不朽!
玉致用儘手段,仍然不能阻止煞氣侵蝕狸奴的內臟,眼看著它渾身鬆軟下去,呼吸也微弱起來,她內心再次湧起了失去它的恐懼。
血,她的血!
她和煞魔是一體的,他們流著同樣的血,擁有同樣的力量,她的血,或許能夠救狸奴!
來不及多想,她便用靈力將手掌劃開,猩紅的鮮血傾瀉而出,儘數淋在了狸奴身上。她的血一出現,那羊煞似乎格外的激動,它的腦殼還在重組,聞到了血腥味,身體狂抖動起立時來,竟然蹣跚著想要靠近。
而玉致猜的沒有錯,她的血果然效果不同,狸奴吸收過後,體內的煞氣猶如冰雪消融,飛快地被逼出了體內。看到這裡她總算鬆了一口氣,煞魔是她的陽麵,它製造出來的厄難之煞克星便是自己,陰陽相生相克,便是如此了。
狸奴已經被疼暈過去了,她小心將它安置在一旁,這才轉身看著那蹣跚著過來的羊煞。此刻它的腦殼已經重組了一半,頭上的角已經完全長好,玉致眼神冷冽,看著它過來取出了青銅戟,在混沌之力的加持下,鋒利的殺氣將周圍的黑霧都驅散了不少。厄難之煞怕不死火,那麼鎮壓世間邪祟的雷霆它又怕不怕呢?
驚天一個霹靂,帶著天劫氣息的雷電轟然而下,玉致伸出手,任由雷霆擊落在她掌心,隨後,一把由雷霆凝聚而成的長戟躍然掌上!
幾乎不用她如何操控,雷霆長戟便與青銅戟合二為一。前段時間,她雖然沒有悟出數種屬性融合的奧妙,但卻無意中發現了借天地屬性增強法器的方法。
狸奴被羊煞傷成這樣,她早就有了殺意,這雷霆是她渡元嬰劫的時候特地收集來的,用一點就少一點。
“你今天也算趕上了。”玉致喃喃道。
為了能夠一招製敵,她將手掌上殘留的血液抹在了青銅戟上,然後鎖定羊煞,沒有任何花裡胡哨的招數,簡簡單單的一刺,便叫它穿心而過。帶上她的血液以後,難纏的厄難之煞迅速消散,也沒了散落空氣中等待重組的跡象。
羊煞的半個頭顱直接裂開,它不甘的咆哮一聲,整個身體猛地爆炸開,形成了一股大風,吹的玉致雙眼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