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得是你啊,神貓。”千珩對狸奴這個行為感到很難評。
但狸奴一點也沒聽出對方陰陽怪氣的意思,還在喋喋不休的講述喜歡它的好處是什麼。講了許久,它後知後覺的發現玉致到此刻還沒蘇醒。“她怎麼還不醒?”
千珩見它心思終於放在玉致身上了,冷聲道:“傷的太重,沒這麼快醒的。”
“怎麼會。”狸奴不解,這女人再重的傷勢也能很快複原,她的秘密自己最清楚了,對此它可是相當自信的。
千珩不想跟它說話,玉致傷了根基,他很擔心日後會影響她修行。
“神貓,你去外麵守著,彆讓人進來,我要替她療傷。”思慮良久,千珩做下了決定。
狸奴不太情願:“你小子不會是想把我支開然後圖謀不軌吧?”
“我保證,真的隻是為了給她療傷。”
千珩語氣誠懇,再加上他給狸奴留下的老實本分的印象,狸奴琢磨了片刻還是選擇了相信他。不過臨走前,它還是不忘警告:“你小子敢亂來,老子把你皮都剝了,然後丟去喂長蟲!”
支走了狸奴,千珩小心的為玉致穿上乾淨的衣服。根基受損,不是那麼容易修補的,此刻他手中也沒有合適的寶藥能夠幫忙,就隻能采取最極端的法子了。
其實,他就算不給玉致療傷也沒關係,反正傷害她的道力已經煙消雲散,傷勢也不會繼續蔓延。而且在自己的保護下,隻要她不繼續抽取本源,離開秘境以後,太清道宮肯定不會放任她的傷勢不管。可是千珩總不放心,害怕影響到她這才決定鋌而走險。
被道力損傷的根基,也隻能用道力去修補,但將自身感悟的道融入到彆人的道軀之中,是一件得不償失的事情。千珩此舉,很可能麵臨自身修為跌落境界的風險。再者,他一旦將自己的道力給了玉致,她就會發現自己欺騙她了。
“算了,真是欠你的。”想到了種種可能後,千珩還是無奈的笑了,發現就發現吧。
他沉心靜氣,冥想了半個時辰用以調整狀態。等到一切就緒,才將自己的道力從元嬰中抽取出來,小心翼翼的放進了玉致的丹田中。
下一秒他閉上眼睛,便清楚的看見了玉致的元嬰。她的元嬰很奇特,不但與麵貌一模一樣,精致的就像是複刻品,而且周身還環繞著十二個顏色各異的光團。就在他疑惑的時候,其中一個淡藍色的光團像是感應到了什麼,緩緩靠近了千珩的道力。
千珩身體一震,因為過度震驚,導致道力潰散,差點將玉致的元嬰衝散!
他不敢置信的睜開眼,雙手緊緊握拳死死地看著靠在自己懷裡的女人。她……她是!這怎麼可能!再多的言語也不能形容此刻他心中的驚濤駭浪,與此同時,他雙臂收緊,更加抱緊了玉致。還好,還好自己來的足夠及時,如果她的秘密被人發現,她一定會死的。
過了許久,直到外麵狸奴的催促聲響起,他才恍然回神:“沒這麼快的,她傷的很嚴重。”
說完以後,千珩苦笑的看著懷裡的人,想要配得上你,可真難……不過沒關係,他會努力的!
感慨結束,他重整旗鼓,再次將自己的道送入玉致的體內。修補的過程說難也不難,隻需要他的道力被元嬰吸收,然後通過元嬰找到根基受損的地方,再將道力更改過規則的傷再次改變,就能完成。
但其中唯一的難點就是怎麼才能讓玉致的元嬰吸收他的道力。
元嬰是很脆弱的,如果沒有手段,就算是被凡人捏在手中,也能造成破損。而道力又是強勢的,所過之處可以改變一切規律,為此,千珩努力了好幾天,才將一絲道力融入元嬰中。可就這麼一絲,便讓玉致無法承受,她的元嬰狀態飄忽,時時都有覆滅的危機。
這個過程可謂是驚心動魄,但好在千珩還是成功了。就在他通過元嬰尋找受損之處時,玉致突然從深度昏迷中清醒了過來。看吧,他就說這女人的自製力可怕!
千珩大驚,她隻要有一點反抗的意思,一切就將前功儘棄,被排擠的道力甚至會傷到她的元嬰!
“彆動,不要反抗,沉下心去接納它。”他大氣也不敢出,生怕玉致不聽。
而玉致並沒有說話,她疲憊的睜開眼睛,根基受損,體內力量一直虧空的感覺纏繞著她,這滋味並不好受。聽到千珩的話,她也隻是仰起頭看著他,既沒有反抗,也不詢問。
她沒有反抗的意思,讓千珩徹底放心,天知道感應到她醒來時,他的後背都被冷汗汗濕了。
“狸奴呢?”這是玉致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她聲音很嘶啞,而且格外粗糲。
“它在外麵護法,你不要擔心,好嗎?”千珩心軟,語氣稱得上是寵溺。
但是他說錯了,狸奴根本就沒護法,它將此地的空間節點模糊以後,又搞了個欺天陣紋,然後直接睡大覺去了。它接連受挫,精力虛的很,遠遠沒有從前的獸魂扛造。
又過了許久,千珩總算找到了玉致損傷的地方,根基不能窺視,隻有模糊的意識傳遞。他感應到以後,便操控自己的道去觸碰裂縫。
玉致悶哼一聲,臉上出現了古怪的紅暈。她知道這是在為自己療傷,可是,可是怎麼說呢,她的根基被人碰到了,讓她有種完全裸露供人欣賞的羞恥感和不安。
感覺到她細微的抗拒,千珩用手捂住她的眼睛,沉聲道:“放鬆,不要抗拒。”
玉致咬著牙強迫自己不要抗拒,曾經她隻是心頭血缺損,就花費了數年時間才修補完成。道基是她的根本,她哪裡敢再反抗對方?
折磨的修補在持續了半個時辰後總算結束,千珩滿頭大汗,驀的鬆開抱著玉致的手,玉致一時不察,差點倒下。她驚愕的看著眼前的人,隻見他已經快速和自己拉開了距離,一下到了幾丈外。
千珩背對著她,不敢看她,這女人那麼聰明,肯定猜到了,他要怎麼解釋呢?詭異的沉默蔓延,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聽到背後的聲音:“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玉致不是傻子,對方為她療傷,道力蘊含了屬性,她的無極玄冰對此格外親昵,再猜不到此人是誰她就是蠢蛋。
聽到她開口,語氣中沒有氣憤,也沒有抗拒,千珩就像拿到了判決結果一樣放鬆了身體。他調整好情緒,這才轉身看她,隻見玉致身上還穿著他的衣服,保持剛剛被他抱著的姿勢坐在地上,他的心又可恥的亂了。
他再次轉過身:“我不是有意騙你的。”
“哦。”玉致隨意哦了一聲,此時她在想,要怎麼擺脫這個人才好。不是她忘恩負義,而是自己秘密太多,不適合與人同行。再加上兩人從前的恩怨,她真有點虛……
千珩不知道說什麼了,他之前不是這樣的,可因為自己騙了她,麵對她時便有一種怪異的心虛感。
“我的傷…怎麼樣?”玉致不露聲色的試探他,幫自己修補根基這麼隱秘的事情,她害怕對方會發現什麼東西。畢竟人類本質就是貪婪的,眼前這人就算再喜歡她,她也賭不起人心難測那四個字。
千珩一愣:“什麼?”說完,他像是才反應過來一樣,“哦已經沒事了,你不信的話可以運功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