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赤金封印不見了!
她那麼大、那麼厲害、那麼神秘的封印不見了!
她的手鐲裡除了自己裝的東西以外,赤金封印和那個神奇的雙重空間都不見了!!!!
玉致不信邪,裡裡外外翻遍了,確實什麼都沒有,失去了封印和那個充滿謎團的空間,這個手鐲瞬間變得普通了,再也沒有了從前的靈性。
她一巴掌蓋住眼睛,無趣的躺倒在蒲團上。沒一會兒,門口傳來了細微動靜,玉致眼皮掀開一條縫,就看見方盈衝爬了進來,她竟然不受陣盤影響?
霎時間,玉致想死的心都有了。
至今為止,找到神器碎片已經三天,但是該怎麼讓方盈衝回到碎片裡,她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她又不可能殺了這孩子,她雖然是碎片托生,但那是活生生的人啊,吸取了沁夫人一身血肉長出來的人。也就是說,她很有可能要帶孩子帶到孩子壽終正寢的那天才行!
狸奴……你在哪裡,她真的好想它!
哀嚎過後,玉致認命的爬起來,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前兩日驚雷震塌了許多屋舍,內官擬定了修建草案,等著大臣們商議,她作為大國師不能不出麵。
還有,主君取陰女血的地方她也找到了,前兩日把裡麵囚禁的少女解救出來後,還沒有給她們安排住處和營生。指望主君或者是大臣完全是癡人說夢,這一切還得她親自上陣才行。
“盈衝,自己在家裡玩,我去去就回!”
方盈衝好不容易爬進來,又看到那個身影風一樣的消失,小小的臉上出現了皺眉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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狸奴打了個噴嚏,它無力的看著比它更無力的白夜,問道:“你說是不是壞女人在罵我?”
白夜渾身是傷,儼然已經到了極限,他摔倒在地,乾脆就這樣躺著了。就在狸奴準備去看看人還活著沒有的時候才開口:“不知道。”
狸奴同情的看著白夜:“放心吧,你要是死了我會給你燒紙的,看在大家都是家人的份上,我一定叫壞女人給你報仇。”
“借你吉言。”白夜閉上眼睛,扯了扯嘴角。
玉致失蹤至今已經數月,這期間分部一直無法打開,他們在青銅樹林裡躲避追殺,早就到了極限。溯夜回身上的定軍古燈暴露了分部的位置,一日之間,許多不曾見過的修士湧了進來,這些人隻聽命於聖族,卻非溯夜回本人。
剛開始的時候,狸奴和溯夜回還並肩作戰過幾次,可是後來,一隻從虛空中伸出來的黑手把人抓走了,狸奴隻能在心裡假模假樣的為他悼念兩聲。
“往好處想,可能是聖族內訌了唄,不然乾嘛把那個壞心眼兒的小子也抓走。”
白夜沉吟:“不一定,或許對方隻是不想傷到他,他的天賦太過驚人,獨玉山族和靈墟道宮都會把他保護起來的。”
“哎,道宮什麼時候才能發現異樣來救我們啊。”狸奴也躺著,它真的好累,身上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層層疊疊無窮儘也。
白夜不說話了,他知道外界肯定也出事了,這遠古秘境是兩位尊者守護的,那些人卻能輕易進來,誰是內鬼還用說嗎?
“咳咳。”白夜不受控製的劇烈咳嗽起來,他腹部的傷口瞬間滲出鮮紅,狸奴一驚,趕緊把為數不多的丹藥拿給他服下。混天感應到主人狀態不好,也發出了不安的嗡鳴聲。
“彆說話了,我怕你真死在這兒了。”老子怎麼和壞女人交代啊。
掀開白夜腹部的衣服,有一個拳頭大小的模糊血洞,那傷口像是被徒手撕爛的,似乎裡麵還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狸奴看的眼睛酸酸的:“怎麼辦,又長大了。”
白夜閉著眼睛無聲笑起來,好像根本感覺不到痛:“長大就長大吧,或許這就是命。”
他身體裡的那個東西,是白衣神的寄生物,當初他和行者都低估了白衣神,這東西準備繁殖的時候會築巢。可是因為分部不能打開,溯夜回又被抓走沒了消息,白衣神回不到築巢的地方,隻能重新物色場地。
很不幸,他和行者都被白衣神寄生了。
那東西在體內一天天長大,靠著吃人血肉維持生命體征,不管是用什麼方法,都擺脫不了這東西。
因為白衣神在寄生築巢的時候,就把自己變成了人類的一部分,就算你割肉放血,隻要你這個人還沒死,還有一點生機,它就會堅強的活著。
也許是害怕自己的巢穴死去,白衣神每天會固定的分泌少量的,類似於油脂的物體,那東西會幫助白夜修複被蠶食的身體,緩解他的疼痛。
但是,這東西僅限於保持他正常的體征活動,多餘的一分沒有。
隨著那東西越長越大,白夜閉上眼睛時,仿佛能聽到有東西在自己血肉中成長,撕開他皮肉的聲音。
冥冥之中,他又想起了決定來遠古秘境時,易妙姿阻止他的話:你這一去,是必死之局。
“嗬。”白夜微不可察的輕笑一聲,又讓她說對了,所以……她後麵說的話也是真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