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對吧?”馬婆子咧嘴笑了起來,“所以我才說是滑稽事體。????w?w?w?.”
兩個婆子猶自說著,不知不覺間笑聲大了許多。
連翹循聲望過來,道:“媽媽幫把我庫房裡那隻樟木箱子抬出來吧。”
馬婆子一個激靈,站起身來,雙手在衣擺上蹭了蹭,訕訕笑道:“這就去。”
沈婆子跟著她一道去了。
倒座房的窗戶突然被推開,露出一張白皙的小臉,眉心一顆紅痣,正是蒼術。
蒼術去尋了紅芙,她記著前頭叫玉竹聽了牆角的事體,這回格外小心,道:“你在前頭當差時,與四爺那裡的紫竹熟悉嗎?”
紅芙不知其意,但還是頷首道:“認的是認的,但要說熟悉,也不太熟。”
“她那人怎麼樣?”蒼術追問道。
紅芙皺著眉頭想了想,道:“不好處,總歸我不喜歡她。”
蒼術又左右張望了一番,附耳過去道:“我聽說她得了個鐲子,許是四爺賞的。”
紅芙一張臉霎時慘白,緊緊拽著蒼術的衣角,道:“這話可胡說不得的,四爺怎麼會好端端賞她鐲子?這話要是傳揚出去,她怕是要連命都沒有了。”
蒼術叫紅芙的態度唬了一跳,趕緊道:“我這不是來問你了嘛,我又沒到處去說。”
紅芙沉聲道:“不管如何,這話還是彆說了。”
兩人算是不歡而散。
翌日錦蕊不當值,收拾了些東西準備回去看她老子娘。
杜雲蘿喚了她進來,低聲囑咐道:“你回來時去柳樹胡同裡尋錦靈,問問她那鐲子的事體,是不是這般細的。”
一麵說,杜雲蘿伸手一麵比劃了一番。
錦蕊應下了。
等錦蕊走後,杜雲蘿便去了敬水堂。
每逢初十、二十和三十,周氏都會把管事娘子們喚來,詢問一番長房上下事體。
杜雲蘿便隨著一道聽。
周氏管家有一套,底下人又是忠心耿耿的,即便這幾年她因著身子緣故管得不似從前一般細致,但長房的事務依舊是井井有條。
這些管事娘子,幾乎都是從前交到她手中時的人手,杜雲蘿了解她們,處起來也順暢。
傍晚時,周氏要去柏節堂裡伺候吳老太君,便叫杜雲蘿先回韶熙園。
杜雲蘿惦記著錦蕊,行禮後退了出來。
前腳剛進韶熙園,後腳錦蕊也回來了。
錦蕊從懷中取出了一張紙:“奴婢在錦靈那兒,照她說的畫下來的。”
杜雲蘿接了過來。
錦蕊擅長畫花樣,畫鐲子的紋理還難不倒她。
“錦靈說,她隻那日早上看了一回,許是有記得不清楚的地方,但大致花紋就是這樣,那鐲子的粗細也和夫人說得差不多。”錦蕊恭謹道。
杜雲蘿的目光落在了紙上。
錦蕊畫得很清楚,忍冬、荷花、牡丹、蘭草,交纏著延續著,因著是刻在那麼細的金鐲子上的,花樣並不算複雜,但勝在細巧精致。
杜雲蘿一眼就認出來,與那日穆元婧手腕上的鐲子的唐草紋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