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杜雲蘿。
在來嶺東的路上,因著大雪被困在驛館裡,穆連瀟舞槍給她看,杜雲蘿歡喜的樣子,穆連瀟一直都記得。
隻要閉上眼睛,腦海裡就是杜雲蘿的身影。
她就娉娉婷婷地站在廡廊下,杏眸裡全是他,喜歡、愛慕、迷戀,那些情緒直白地展露在他的麵前,讓他的心也跟著她雀躍不已。
穆連瀟徐徐吸了一口氣,冰冷的空氣都無法抑製住他滾燙的心思。
他真的很想她。
穆連瀟解下了腰間的荷包。
寶藍色的緞子繡了金錢蟒,一針一線都是杜雲蘿的手藝,他翻來覆去瞧了瞧,才從裡頭取出了一顆圓潤的珠子。
這顆珍珠是杜雲蘿的,當年穆連瀟在法音寺撿到之後就一直留在身邊。
他的指腹細細摩挲著溫潤的珍珠,不知不覺間,緩緩勾起唇角,笑了。
自從當日拾起,就再也舍不得放開,就想將她護在身邊,疼她寵她。
也不知道他的珍珠這些日子過得怎麼樣了……
宣城之中的杜雲蘿打了個噴嚏,她揉了揉鼻子。
洪金寶家的問道:“夫人可是著涼了?這幾日突然轉冷了,可要當心身子。”
杜雲蘿笑著搖頭:“沒有著涼。”
一旁的錦蕊撲哧笑了:“那就是世子在想夫人了。”
這個說法讓杜雲蘿很是滿意,她笑盈盈地頷首,誇道:“錦蕊兒的嘴真甜,我愛聽。”
屋裡笑作一團。
正說笑著,外頭有人稟了一聲,說是府衙裡來人了。
錦蕊
把人請了進來,杜雲蘿一看,是楊氏身邊的潘媽媽。
潘媽媽請了安,喜氣洋洋地道:“奴婢來給姑奶奶報喜的,我們大奶奶有喜了。”
杜雲蘿眼前一亮,喜道:“大嫂懷上了?”
潘媽媽一個勁地點頭:“都說孩子都是成群結伴的,我們奶奶的這一胎啊,定是跟著姑奶奶的肚子來的。”
杜雲蘿哈哈笑了起來:“今兒個是抹了蜜了嗎?一個說話比一個甜。”
杜雲蘿又問了些顏氏狀況,潘媽媽一一答了。
準備了轎子,杜雲蘿過府去看顏氏。
歪在榻子上的顏氏眼睛通紅,笑容滿麵,似是喜極而泣了一場。
自打生了端哥兒,顏氏的肚子就一直沒有動靜,雖然已經有了兒子,但顏氏心裡還是焦急的。
這份焦急,她無法向楊氏開口,也不能對杜雲韜說,就一直悶在心裡。
杜雲蘿隱約有些感覺,顏氏看她的肚子的目光格外熱烈。
許是擔心她的情緒會影響到杜雲蘿,顏氏才半個字都沒有吐露過。
如今得償所願,顏氏當真是高興壞了,胸中鬱悶哭了出來,整個人都榮光煥發。
楊氏亦是高興,琢磨著給京中去信:“正好與年禮一並送回去。”
杜雲蘿聽楊氏提及,才恍然想起已經到了要準備年禮的時候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