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蘿靠在穆連瀟的懷中,半抬著頭看他。
櫻唇囁囁,穆連瀟的眸子沉沉,低下頭去吻她。
唇齒相交,杜雲蘿的氣息叫他全席卷了去,一時有些透不過來,剛要伸手推他,就聽見外頭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響。
是鞭炮聲。
突如其來,嚇了杜雲蘿一跳。
穆連瀟箍著她,一麵順著她的脊背一下下安撫,一麵吩咐外間伺候的人出去瞧瞧。
沒一會兒,錦蕊便進來回話。
“就前頭胡同口那一家子,今日裡搬進來,就放了鞭炮。”錦蕊道。
穆連瀟挑眉。
杜雲蘿解釋與他聽:“就咱們胡同的第一家,我生辰那日搬的家具。
也不知道他們什麼來頭,桌椅大案,連拔步床都是整個搬來了,我瞧了一眼,做工精細極了,是有錢人家。
這都半個多月,我當他們已經住進來了,原來是今日才搬呀。
果真講究。”
這種先搬了家具,隔上半月一月住進來的,多是看重風水的人家。
什麼時辰做什麼,事事都算得明明白白。
不似杜雲蘿和穆連瀟,匆匆到了嶺東,匆匆定了院子,匆匆就入住了。
鞭炮響了許久才歇,又隔了半個時辰,那家使了個婆子過來。
洪金寶家的去瞧了。
那婆子模樣端正,舉止大方,是南方口音。
她送來了一套繡功出眾的掌上屏風。
“夫人,那婆子說,主家是江南的商賈,因著是臘月裡搬家,也就不宴請左右鄰居了,等過年時再下帖子,周全禮數。”洪金寶家的道。
杜雲蘿頷首,讓洪金寶家的把禮物收到了庫房裡。
臘八一早,院子裡擺了香案燭台,簡單祭了祖,也算是全了規矩。
廚房裡熬了一整夜的臘八粥,杜雲蘿讓人送去了府衙。
坐在桌前用了些粥,穆連瀟曉得杜雲蘿喜歡桂圓花生,就全挑出來撥到她碗中。
杜雲蘿咯咯笑他:“都給了我,你吃的哪裡還算是臘八粥?”
穆連瀟笑了。
“世子,”杜雲蘿支著下巴看他,“我是頭一年不在京中過臘月呢。”
穆連瀟放下勺子,歎道:“我是第二回。”
杜雲蘿的心思一顫。
頭一回,就是永安十三年,穆連瀟從北疆迎靈回京。
她就是隨口一說,不想卻觸動到了穆連瀟,杜雲蘿抿了抿唇,一時惴惴。
倒是穆連瀟笑了,道:“無妨。我就是在想,京中今日開祠堂祭祖,二哥也應該回到京城了。”
杜雲蘿緩緩頷首。
穆連誠會回京,穆連喻應當還是在北疆過年。
二房做事細致,嶺東情況未明,他們不會在吳老太君的眼皮子底下胡亂生事。
定遠侯府的這個年,不管底下是怎樣的暗湧,明麵上,還是太平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