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若賈德真的是昌平伯的人,他的目標就是你,我擔心……”
穆連瀟的手指點住了杜雲蘿的唇,目光沉沉湛湛,有著一股安撫人心的力量:“就是因為他不見兔子不撒鷹,才更要如此行事。
請他入甕,能鬆了他的戒心。
雲蘿,我想要的不是化解賈德這個人,而是能徹底抓住昌平伯豢養私兵的實證。
釜底抽薪,原本就不是安逸之事。”
杜雲蘿的呼吸一窒,她細細品味著穆連瀟的話。
釜底抽薪,風險與機遇並存,就算今日是得了一個十成十可靠的好向導,穆連瀟領兵衝進沙漠,奇襲古梅裡,也不敢說必定能夠全身而退。
這就是戰事,她要與穆連瀟攜手赴老,要防備的不僅僅是二房,還有戰場上的各種真正的意外狀況。
賈德一事亦是如此,他的背後真是昌平伯府的話,能連根拔起來,也算是絕了後患。
無論杜雲蘿是害怕還是緊張,所有的一切終究會變成男人們的戰爭,戰場之上,她一介女流,如何插手?
思及此處,杜雲蘿的心一點一點沉了下去。
她能在府中借由穆連喻的醜事打擊二房,能反過頭去讓蔣玉暖動搖,能讓練氏有苦難言,能生下延哥兒打亂二房的計劃,但她無法真正保護穆連瀟。
這一點,杜雲蘿一直很清楚,隻是每體會一次,就越發感覺到沉重。
對付二房,她總有一日也要如此。
等她手上的兔子足夠多了,她才能拋出去等穆元謀撒鷹。
要不然,一個不備,兔子被叼走了,鷹沒有抓住,那就底牌全無,再想扳倒二房,就難上加難了。
穆連瀟見她低落,箍著她的身子,一下一下撫著她的脊背,道:“雲蘿,彆怕,我答應你,定會多加小心,況且,黃大將軍和黃紜也盯著那賈德,你隻管安心。”
杜雲蘿深吸了幾口氣,逼著自己慢慢定下來。
她抬眸望著穆連瀟,杏
眸彎彎,擠出一個笑容來:“我應你,我不胡思亂想,隻是你也一定要應我,要平平安安。”
穆連瀟吻住了杜雲蘿。
唇齒相交,比言語更叫人安心。
夜裡,穆連瀟又去了劉老爺府中,等回來時,已是二更天了。
延哥兒早就由彭娘子帶下去睡了,杜雲蘿坐在床頭等他。
穆連瀟梳洗之後,一麵寬衣,一麵道:“明日我們去府衙一趟,後日我就跟賈德回山峪關。
你放心,不出關,他不敢露出底細來。
我若在路上出了意外,就是給了官府衙門和駐軍將領大肆調查的借口,賈德不會這麼蠢。”
杜雲蘿點頭。
任何事體,都是雁過留痕,隻要大肆查證,總會有結果的,尤其是有了調查的方向。
之前穆連瀟和杜懷讓隻能暗地裡調查,進展緩慢,一旦攤到了台麵上,昌平伯也不能麵麵俱到。
畢竟,嶺東知府是杜懷讓,山峪關駐軍大將是黃大將軍,這兩位都不會給昌平伯和稀泥的機會。
穆連瀟吹燈落賬,杜雲蘿靠了過去。
“雲蘿,”穆連瀟輕笑出聲,“下午延哥兒就是這麼貼著你睡的。”
杜雲蘿一怔:“就跟你似的?”
穆連瀟悶聲笑得厲害,捏著杜雲蘿的鼻尖:“是跟你似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