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連瀟輕聲笑了,他的雲蘿就是個嬌嬌,這麼小的傷口都會痛,何況是麵對那樣的場麵?
心疼又心軟,穆連瀟吹燈落帳,把杜雲蘿摟在懷中,道:“夜深了,睡吧,我陪著你,睡吧……”
杜雲蘿下意識往穆連瀟那邊靠,也不管這是大夏天,手腳都往穆連瀟身上招呼。
抱著穆連瀟的腰,聽著他平緩的心跳聲,杜雲蘿踏實下來,啞聲道:“睡不著了,跟我說話好不好?就說山峪關的事情。”
穆連瀟將她箍得更緊了些,依著她的心思,說賈德到了山峪關之後的行事,說他們給賈德設的圈套……
才講了一小會兒,杜雲蘿的呼吸綿長,已然睡著了。
穆連瀟輕柔理了理杜雲蘿的長發,卻不敢隨意亂動,怕把她驚醒了。
不管如何,今夜要讓杜雲蘿睡了好覺,等明日裡,她必須要去麵對。
衝進屋裡的歹人已經燒焦了,無法從麵容身形判斷身份,隻有與他麵對麵的杜雲蘿才知道他到底長什麼樣子。
穆連瀟想問杜雲蘿,卻又實在硬不下心腸,便乾脆等到天亮吧。
這幾日,穆連瀟也是不眠不休的,此刻靜下來了,倦意襲來,不禁也沉沉睡去。
穆連瀟再醒來時,天色蒙蒙亮。
懷裡的杜雲蘿依舊扒著他,也不管兩人都熱出了一身汗。
想到現在院子裡住了那麼多人,穆連瀟到底沒起身出去練功,怕驚攪了他們。
他低著頭看著杜雲蘿,她眉宇舒展,看來並沒有做噩夢。
臉上那一道小口子如同羊脂白玉上突顯的裂痕一般,看得穆連瀟不舒坦,想起當時杜雲蘿要替他塗手臂上傷口的樣子,他又不禁揚了唇角。
那膏藥應該也帶來了,回頭給她抹上,他的雲蘿是嬌女,不該有這樣的傷痕。
不多時,杜雲蘿亦轉醒過來,對上穆連瀟沉沉湛湛的眸子,她擠出笑容道:“你在就好。”
聞聲,穆連瀟的心忍不住一顫,翻身將杜雲蘿壓在身下,低頭
含住了她的唇。
唇齒相交,直到杜雲蘿氣喘籲籲,穆連瀟才放開了她。
杜雲蘿勻氣,她知道,穆連瀟是用這種方式在告訴她,他就在這裡,就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
外頭傳來嬰兒哭聲,姐兒醒了,她一哭,延哥兒也哭了。
杜雲蘿和穆連瀟起身梳洗,又過去看孩子。
兩個小東西肚子餓,吃過了奶,就止了眼淚,又睡著了,隻有端哥兒奄奄的,靠著奶娘。
見了穆連瀟,端哥兒怯怯道:“姑父,父親呢?”
杜雲韜守後半夜,這會兒應該還在府衙裡。
穆連瀟抱起端哥兒,道:“端哥兒的父親在府衙,祖父在前院裡歇息,等他起來去了府衙,哥兒的父親就回來了。
哥兒現在跟著姑父、姑母去用早飯,好不好?”
杜雲韜不在,端哥兒有些失望,但他還是點了點頭。
錦蕊在西次間裡擺桌,見端哥兒也來了,趕緊讓錦嵐再添了副碗筷。
給三人都盛了粥,錦蕊道:“大太太和大奶奶那裡也送了早飯了,奴婢使人去稟了端哥兒在夫人屋裡。”
端哥兒年幼,吃飯卻不用人操心地哄著勸著。
待用完了飯,杜雲蘿給端哥兒擦了嘴,讓奶娘送他去楊氏和顏氏那裡。
穆連瀟牽著杜雲蘿的手,道:“雲蘿,我知道你怕,但你必須想一想,那個歹人,你認得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