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已經恍惚到要跳井了?”
錦靈麵色發白,歎了一口氣,把昨兒個紫竹說過的話又與錦蕊說了一遍:“我瞧著,不像是為了伺候四爺,是整個人都被壓垮了。”
紫竹說的那些話著實有些唬人,什麼人都死了就剩下她了,錦蕊聽得後脖頸發麻。
“人死了,也不說她長短了,”錦蕊念了一聲佛號,“那隻金鐲子如今在哪兒?”
錦靈搖了搖頭,道:“自打那之後就再也沒見過,大抵是她自個兒藏起來的,那鐲子精細,她便是想拿去熔了,金鋪裡都要多問兩句的,就怕是來路不明的東西。”
錦蕊頷首,關照了錦靈兩句,便往紫竹的婆家去。
紫竹的公爹在陸氏的一家鋪子裡當差,家就住在離鋪子不遠的地方。
家裡死了個媳婦,門口就熱鬨了。
李家大娘的哭聲隔著半條街都能聽見。
錦蕊想走上前去,遙遙的瞧見一個眼熟的身影,竟然是朱嬤嬤。
朱嬤嬤神色鬱鬱,錦蕊不想叫朱嬤嬤發現她,拐進了小胡同,繞了兩個彎兒就回了定遠侯府。
韶熙園裡,杜雲蘿闔著眼養神,聽見錦蕊進來,她道:“如何?”
錦蕊把錦靈的話說了一遍。
杜雲蘿歎了一口氣:“她是撐不住了啊。”
“奴婢去她婆家外頭瞧了,遠遠看見了朱嬤嬤。”錦蕊又道。
“誰?”杜雲蘿睜開了眼睛,冷笑道,“風毓院裡的朱嬤嬤?難道是二嬸娘聽了紫竹的忠義,讓朱嬤嬤去添銀子?”
錦蕊趕忙搖頭:“瞧著不像,朱嬤嬤的臉色可難看了。”
杜雲蘿深吸了一口氣:“也許是查到了些什麼吧……”
錦蕊聞言,心撲通撲通直跳。
朱嬤嬤查到了紫竹和穆連喻的事情有些關係,所以紫竹死了?
不對呀,朱嬤嬤挖出些舊事來,總要有根據才能尋他們長房的麻煩,怎麼會滅口呢。
“夫人……”錦蕊喃喃著。
杜雲蘿按了按眉心,道:“人都死了,隻靠朱嬤嬤一張嘴,也是無用的。”
風毓院外頭,朱嬤嬤的腦袋痛得厲害,她還沒來得及找紫竹問話呢,那紫竹竟然就跳井了。
朱嬤嬤硬著頭皮進了屋子。
練氏抬眸,鄭重道:“紫竹怎麼說?”
朱嬤嬤搖了搖頭。
“她不認?”練氏道。
“不是,”朱嬤嬤垂下眼簾,根本不敢看練氏的眼睛,“紫竹昨兒個夜裡投井自儘,說是四爺沒人伺候,要跟著去。”
“死了!”練氏蹭得站了起來,動作太急,她一陣頭暈腦花,險些就倒了下去。
扶著椅背,練氏深吸了幾口氣,待眩暈的感覺稍稍散了一些,她沉聲道:“跟著連喻去伺候了?哈,我從前怎麼沒發現她是這麼個忠義的丫鬟?我剛查她,她就死了!這世上還真有這種巧事?”
朱嬤嬤扶著練氏,勸了她坐下:“太太,聽說那紫竹從四爺的消息傳回來開始,整個人就不對勁了,說是清明時夢見了四爺,就……”
練氏聞言一怔,下一秒淚水就湧了出來:“連喻都沒給我托夢,怎麼就尋她去了?我不信,我才不信哩!”
嘴上說著不信,練氏抱著朱嬤嬤哀聲痛哭起來,一麵哭,一麵道:“我就想知道了來龍去脈,莫要叫人白白算計了,可怎麼就這麼不順呢,剛查到她,她就死了,就像是跟我作對似的,老朱,你說,怎麼事事都不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