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婚事,錦蕊笑著避開了薛瓶兒的目光。
她在府裡做事多年,早就學會了怎麼隱瞞心中的所思所想,除了一些“人精”之外,誰也看不出端倪來。
薛瓶兒沒進過府,不懂那些,錦蕊的心思她是看不穿的。
錦蕊也不想告訴薛瓶兒,她眸子一轉,附耳過去與薛瓶兒另說了一事兒:“我那裡還收了小二十兩銀子,過兩日就是中秋了,府裡又要給賞銀,我估摸著在你出嫁前就能湊到二十兩。這是我給你壓箱底的,你心裡明白就好,千萬彆叫娘發現了。”
二十兩銀子,在普通人家,足夠三四年的嚼用了,再加上薛家的答應給薛瓶兒的嫁妝,在他們這種身份的人家,不算是小數目了。
薛瓶兒心裡又是暖又是酸的,錦蕊的銀子是比前街上其他人好賺,可也是這幾年慢慢積攢下來了,都是辛苦錢。
再說了,往日裡回來,就沒少給薛家的備銀子,家裡能吃好喝好,全靠著錦蕊。
“大姐,全給了我,你要怎麼辦?”薛瓶兒眼中含淚。
錦蕊把散下來的額發撥到了耳後,笑了起來:“我還要你來擔心呀?我在府裡做事,還怕攢不到銀子?真等我要嫁人的時候,夫人不會缺了我的嫁妝錢的。你想想,錦靈嫁出去的時候,夫人給的可真不少的,我跟她不會差太多的。”
這話讓薛瓶兒稍稍放心下來。
她的嫁妝已經很體麵了,薛家的這一回大大方方拿了不少銀子給她做新衣,又做了新的四季被子,用的都是好料子,錦蕊從前又三五不時地給她首飾、衣裳,薛瓶兒還真的有不少好東西。
薛瓶兒抱住了錦蕊,道:“大姐待我好,我是最曉得的。”
錦蕊拍了拍薛瓶兒的背,笑了。
她們兩姐妹自幼感情就好,薛家的偏心薛寶,錦蕊作為長姐,從小吃了些苦,她進府裡做事,也是盼著薛瓶兒能過得舒坦些。
畢竟,家裡越窮,薛家的肯定對薛瓶兒越扣,什麼都給薛寶,家裡有點兒閒錢買魚買肉,薛瓶兒吃上一些,薛家的也不會多話了。
錦蕊關照了薛瓶兒幾句,道:“我去廚房裡給娘打下手,你繼續繡。”
薛瓶兒點頭。
錦蕊從屋裡出來,見薛寶吃得滿嘴流油,笑著與他道:“給瓶兒留兩口。”
薛寶一怔:“二姐怎麼自己不來拿?”
“她做繡活呢,手上不能沾油。”
薛寶了然,咧嘴一笑:“那這兩塊我塞她嘴裡,她就不用動手了。”
錦蕊咯咯一笑,見薛家的沒注意到他們,道:“就你機靈。”
薛寶去找薛瓶兒,錦蕊去廚房裡尋薛家的。
薛家的不讓她臟了手,挑眉看她:“又給瓶兒捎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