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就過去。”杜雲蘿忙道。
莊珂的肚子發作了,杜雲蘿哪裡還有心思理會晉環和穆連慧的事兒,趕緊帶著人手往蘭語院去。
宮裡指過來的兩位嬤嬤都是有經驗的,已經把莊珂送進了產室。
杜雲蘿進去時,徐氏正一臉關切地與莊珂說話。
“曉得你有經驗,我這個當婆母的,反倒是最揪心的那一個了,”徐氏自嘲著笑了笑,“連康出府去了,我已經使人去尋他了,瀠姐兒和洄哥兒有人看著,你彆擔心。”
莊珂含笑點了點頭。
她的羊水破了,肚子還沒有痛得忍受不了,便和徐氏、杜雲蘿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都說我這一胎位子正,我琢磨著,等下我一使勁就下來了。”
杜雲蘿莞爾,道:“趕緊下來才好了,在娘胎裡瞎折騰,回頭重重打屁股。”
等到莊珂痛得說不出話來的時候,杜雲蘿才扶著徐氏退出來,到外頭等著。
穆連康聞訊趕了回來,站在廡廊下,神色嚴肅地候著。
他有些慌,汗水順著流下來,他都沒有顧著擦。
妻子生孩子,無論經曆幾次,做丈夫的都是提心吊膽的。
他緊緊抿著唇,腦海裡浮現著的是莊珂生洄哥兒時候的事情。
綠洲上的生活比不得府裡,接生的婆婆也不像宮裡指過來的嬤嬤一樣有本事,莊珂痛了一天一夜,聲音都啞了,才生下了洄哥兒。
母子雖平安,莊珂卻還是傷了身子,以後再不能生養。
現在的這一胎,對於穆連康來說,是意外之喜,他滿心期盼著,更多的還是關心和擔憂。
他怕莊珂再像生洄哥兒時似的遭受大罪。
這一回,穆連康沒有等候太久,屋裡傳來清亮的嬰孩哭聲,沉悶的氣氛一下子就散開了。
徐氏從屋裡快步出來,站在耳室外頭,與杜雲蘿道:“聽見沒有?這聲音可真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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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雲蘿含笑點頭:“聽見了,三嬸娘,果真和大嫂說的一樣,一使勁就下來了,沒費多大功夫呢。”
“阿彌陀佛!”徐氏雙手合十,念著佛號。
來嬤嬤抱著孩子出來,樂嗬嗬道:“是個哥兒,是個哥兒!”
徐氏湊上前,把孩子接過來,仔仔細細看著。
臉皺皺的,有些發紅,頭發不多,哭個不停。
徐氏隻看了一眼,眼前就模糊一片,她趕忙把孩子交給了杜雲蘿:“你來抱著,我怕摔著他。”
穆連康扶著徐氏,問了問莊珂狀況,聽來嬤嬤說她一切安好,懸著的心這才落下了。
“連瀟媳婦,”徐氏輕聲喚道,“老太君那兒還在等著信兒,你陪我過去跟她說說。”
杜雲蘿頷首,把哥兒交給了穆連康,這才扶著徐氏出了蘭語院。
徐氏的腳步沉甸甸的,走出了一段路,確定不會叫穆連康看見了,徐氏才掩麵哭了出來。
“三嬸娘……”
“像,”徐氏喑啞著道,“我剛一眼看過去,就像看到了剛出生的連康,都這麼多年了,都這麼多年了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