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不好,不是嗎?
杜雲蘿回到了花廳裡。
周氏柔聲問她:“連慧怎麼說的?”
杜雲蘿緩緩道:“不肯歸家,她是封君,是定遠侯府的姑娘,沒有歸家的道理。”
周氏豈會不曉得穆連慧的心聲,在晉尚死的那一天,就回娘家來大鬨一場的穆連慧從頭到腳打的都是歸家的主意,
隻是不肯心急火燎,裡子麵子一並丟乾淨而已。
周氏目光淡淡,定遠侯府還真的就看重這裡子麵子了。
“世子夫人,”周氏端起茶盞,不疾不徐抿了一口,斟酌著道,“我隻生養了一個兒子,身邊沒有姑娘,但我想,為母之心,都是相同的。
設身處地來想,我若是你,我也恨不能日夜護著自己的孩子,就怕她吃虧。
可我們這樣的人家,很多事情,沒辦法隨心所欲。
連慧在平陽侯府,往後一樣有不順心的地方,但她不能歸家,我也不能貿貿然就應下讓她歸家。
其中緣由,我也不多說了,你什麼都明白。
一切看造化吧。”
世子夫人擰眉,她不能把一切都交給造作,她不能未卜先知,她賭不起。
這條路難走,她也已經決心走下去。
誰都不肯挑擔子,那就由她來吧,慈寧宮不是刀山火海,她去。
杜雲蘿和周氏離開了平陽侯府。
在馬車回到定遠侯府之前,周氏開口問杜雲蘿:“世上真有這麼巧的事情?”
杜雲蘿笑著搖了搖頭,她無意幫穆連慧隱瞞,更何況問話的是周氏,她又有什麼不能說的。
“鄉君是做了三年服喪的準備的,她插了一手,卻沒想到事情出了偏差,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杜雲蘿道。
周氏了然了,頗
有深意地說了一句:“沒有什麼事情是可以儘如人意的。”
杜雲蘿細細品味著這句話。
回到府中後,杜雲蘿先去見了吳老太君。
吳老太君聽了前因後果,最後隻有一聲歎息。
她見多了生離死彆,也經曆過喪子之痛,對姚三太太自有幾分同情。
吳老太君沉默良久,才算是化解了心中的鬱鬱,與杜雲蘿道:“不說那些事情了,隻說咱們府上。
再過些日子,又是一年中秋。
今年府中添了兩個哥兒,稍稍熱鬨些。”
杜雲蘿笑著道:“可惜大嫂在中秋時還未出月子。”
“也就那一兩日的工夫,”吳老太君坐直了身子,道,“都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我琢磨著,不如家宴就挪到十六那日,正好連康媳婦出月子,一家人吃飯,才有過節的樣子。”
杜雲蘿自是應下,道:“那就這麼辦。”
待杜雲蘿走了,吳老太君從單嬤嬤手中接過了熱茶,小口小口抿了。
“年紀大了,還是熱茶舒服,”吳老太君感歎一句,眯了眯眼,道,“從前還真是我小看了連慧。”
單嬤嬤垂眸,道:“人算不如天算。”
“罷了,總好過她讓人動手,再添孽障。”吳老太君揉了揉眉心,“且看吧,看看平陽侯府想如何收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