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晚餐的時候，菜色異常豐富，桌上甚至破天荒的開了一瓶酒。
酒顧晞其實弄了不少，但是他們喝酒的人不多，她原本喜歡，可是自從上一世出了那事之後，她就把酒戒了，不過當她看到那酒瓶子在舅舅和她爸兩人之間流轉的時候，大約想到了什麼，她也沒有再問。
一餐罷，顧彥敏和許毅兩人借著醒酒的借口，去了後院。
後院有一個小涼亭，兩人就坐在涼亭裡麵，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許毅，昨天你去執行……的時候，心裡是怎麼想的？”顧彥敏問自家小舅子。
許毅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點了一支，這還是剛剛出來前，顧晞悄悄塞在他手裡的。他深深吸了口氣，又呼出。
“昨天，我就這樣，抽著煙，看著那些人在火光裡，變成一堆焦骨。”
“難受麼？”顧彥敏問。
“說不上來，你知道我的，脫了那層皮，我可能會是個黑社會老大也說不定。”許毅聳了聳肩，他年輕的時候可不是個好相處的，那時候他最喜歡看各種武俠小說，向往的是快意恩仇的江湖，最想成為的是劫富濟貧的俠客。
要不是他爹給他送去了部隊，後來轉業出來把他塞進了警局，任由他發展的話，現在怎麼樣，恐怕真不好說。
所以他下手殺了曲鴻等人的時候，心裡並沒有太多的波動，他們該死。
許毅很明白顧彥敏在糾結什麼，但是呢，他也清楚他這位姐夫最在乎的是什麼。
“姐夫，當初你知道晞晞殺了那個什麼用活人養變異鵝的人時候，有想過把晞晞送到警局去嗎？”許毅問顧彥敏。
“那怎麼可能，晞晞是在為民除害。”許毅話音落下，顧彥敏就立刻反駁他。
說完這話，他自己也愣住了，是啊，他到底在糾結什麼呢？這個世界已經不是再是以前的世界了，亂世用重典，一時心軟，害得可能是自己的家人。
這輩子他最大的願望是什麼來著？就是要保護一家人都平平安安地度過這一生，即便是這末世也不行。
顧彥敏眉頭舒展，整個人肉眼可見的輕鬆了下來。
“給我也來根煙。”他忽然就對許毅道。
“姐夫你不是戒了嗎？”許毅嘴裡嘟噥著，在手裡還是十分誠實地把煙遞了過去。
顧彥敏抽出一支，點燃，吸了一口，然後皺眉：“你這煙假的吧？怎麼味道這麼怪？”
“這不可能啊。”許毅皺眉，剛好他自己那一支抽完了，順手就接過了顧彥敏的那一支，吸了一口，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