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卿彥認真的想了想,迷蒙的桃花眸望著她乖巧的點了點頭,“幼時給母親送過畫,給師母和師姐送過花膏。旁的就沒了。”
他那般認真的點頭,鬱歡的心還真揪了一瞬。還以為這呆子還真有個甚小情兒、意中人。
誰知他轉頭便乖乖的道了這些話。
鬱歡也算見過不少男子,有風流輕佻的,也有穩重成熟的。隻這般一本正經的算賬一本正經的交代的,她卻還真沒見過。
隻越是這般越是讓人心中有些意動。如若不是這人平日端莊守矩她還真以為他是故意的。
鬱歡噗嗤一下笑出了聲,一雙狐狸眼半眯著,白皙齊整的小銀牙露了出來。
不若平日千種風情卻多了幾分這個年紀該有的可愛單純。
衛卿彥長長的眼睫微眨,眼中亮晶晶的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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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辰不早了,兩人過了會兒便各自回去了。
鬱歡捧著盒子從後窗進到屋子的時候花田青蓮二人正焦急的在房中轉圈。
鬱歡一出去就是一個時辰,她們怕外人發現還不敢出去看,隻能在房中乾著急。
青蓮因著之前出事心中更是機警,剛想去外麵喚了菊衣進來商量讓章管事去尋人。
鬱歡便從後麵進來了。
“姑娘,您可嚇死個人了,那人沒把您怎麼著吧?您下次出去可是得帶著奴婢。”花田青蓮二人拉著鬱歡上下打量了一番才撫著心口鬆了口氣。
“我沒事彆擔心。”鬱歡將盒子放到桌上笑著安撫著二人。
她現在心情好一張俏臉兒都像是泛著光澤一般。
青蓮最是謹慎,見鬱歡神色和走之前這般不同又見她發髻上多了支精湛美觀的步搖。
她嘴角微勾,還有甚不明的。
隻是轉瞬青蓮又有些擔憂,兩人身份擺在那裡,這般下去可怎生是好?
王爺還真能違背了人倫娶了姑娘?如果不能那這般又算甚?
青蓮心中這般想臉上望著鬱歡一會兒笑一會兒臉色沉。
“青蓮姐姐你這般看著姑娘做什麼?怪嚇人的。姐姐該不是見姑娘回來了高興的有些癡了?”花田見她看著鬱歡這般奇怪忙上前問道。
這等子絕密要命的事兒若是讓這嘴上沒個把門的丫頭知了,離著被人知道便不遠了,青蓮被指出忙轉了眼,狠狠的瞪了花田一眼。
兩人打機鋒鬱歡怎的不知道,趁著花田笑鬨著轉身未發現忙將那步搖扯下藏到了衣袖裡。
直到掩蓋住了那“證據”鬱歡才舒了口氣,隻是一抬眸便撞進了二人清澈的眼眸。
一時之間鬱歡一張俏臉帶了幾分小女兒之態,眸兒也像是蒙了層水霧。
她輕咳了聲眼神有些閃躲的道:“你倆先出去吧。我累了,休息會。午膳也不用了。”
“您便是累也得用些膳食啊。”兩人對視了一眼忙聲勸道。
“我不餓,醒了之後再用。”
她說完便自顧的去了榻上還將那床簾扯上了。
外麵兩人四目相對,慢慢的退了出去將門帶上了。
小丫鬟探頭探腦的往窗裡瞧,“姨娘怎麼還睡啊?這都快用午膳了。”
花田上前敲了敲小丫鬟的腦袋,橫了她們一眼,“姨娘不餓,少打聽主子的事。若是出賣了主子,什麼下場你們知道。”
之前那群丫鬟都被章管事換下了,理由用的便是乾擾主子隱私辦事不利。那蓮兒更是直接就被打了三十大板便是不死也得殘了。
一時之間倒是震懾了不少的丫鬟小廝們,行事都謹慎安分了不少。
現在被花田提起,那小丫鬟忙縮了縮脖子笑著賠罪道:“花田姐姐,我,奴婢就是擔憂姨娘身子,並非刻意打聽什麼消息。還望姐姐不和我們一般計較……”
花田也知這群丫鬟沒甚壞心思又叮囑了幾句便讓人離開了。
鬱歡躺在床上靜靜地聽著外麵幾人的對話,一顆心砰砰的像林間小鹿一般亂撞。
她從袖中拿出那步搖細細打量著。這樣式正是她歡喜的。
鬱歡小臉越發的熱了,這人說他呆頭呆腦的,沒想到竟是這般會討人歡喜。
鬱歡也是女子,這胭脂水粉,珠寶首飾沒有不愛的。
未出閣之前她也曾鮮衣怒馬,華服美冠。她最愛鮮紅色的芍藥花,紅衣上繡著大片大片的妖豔無格的芍藥,走動之間裙擺飄動最是豔而不俗。
隻是自出嫁之後,之前閨閣中的衣物全都不能穿了。首飾也是撿著素淨的穿戴。
鬱歡歎了口氣,手中捏著那步搖越發的緊了。好看又怎樣,怎麼都戴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