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瘋狂套近乎·誌傑原本還想再幫陸大佬算算。
結果江肆和陸妄已經放棄拚石頭了, 這些石頭太碎太亂了,根本不可能完整地拚回去了。
既然發現了這井有問題,不如直接去找npc打探一下消息。
三人離開了院子。
前麵說過, 這個村子裡很奇怪,明明麵積挺大,街上卻沒什麼人,冷冷清清的, 就連店鋪也有大半沒開門。
他們隨便找了一家小賣部。
對方起初挺歡迎, 結果一聽到是來詢問和那口井有關的事情, 立馬拉下了臉,讓他們不要多問,趕緊修完走人。
這也更加確定了江肆的猜測。
“墳場的鬼魂隻是乾擾而已, 那口井才是真正有問題的東西。”
何誌傑突然一驚:“裡麵該不會是有個貞子吧?”
托《午夜凶鈴》的福, 但凡是在恐怖故事裡看到水井, 大家的第一反應恐怕都是某個從井裡爬出來的白衣女鬼。
而且水井的確是一個殺人拋屍、跳水自殺的好去處, 畢竟哪個恐怖故事的古井裡沒有那麼一兩具屍體呢?
所以這口井裡會不會也有一隻恐怖的女鬼?
因為那女鬼做祟, 導致水井坍塌, 村子裡的人不敢去修,所以就請人來修。
可為什麼一定會要修井呢?是不是和井邊石上的紅色痕跡有關係?它會不會是某種封印?
接著他們又嘗試詢問了村子裡其他人關於那口井的事情, 和之前那個人一樣,隻要一提到那口井的來曆, 態度就變了。
要麼回答不知道不清楚,要麼直接讓他們彆多問,趕緊修了井離開。
本來還隻是懷疑, 結果現在連何誌傑都感覺到不對勁兒了:“那口井問題很大啊!裡頭不會真藏著個什麼女鬼吧?修井隻是借口,其實是要拿我們獻祭吧?這背後肯定藏著一個什麼驚天大秘密!”
“你不是會算命麼?不能算一下這個秘密?”江肆隨口道。
何大師:“emmmm……”
要如何解釋,他隻是個剛入門的小學徒呢?
何誌傑抓抓頭發:“難搞啊, 他們現在什麼都不說,我們又不能離開這個村子,怎麼才能調查出真相呢?”
陸妄突然想到了什麼,腳步頓了一下:“小瘋子,墳場。”
江肆一怔,立馬明白了他說的什麼,笑了起來,眼睛彎成了兩根漂亮的月牙:“不錯呀,娘子,你學壞了。”
他們來到了昨晚的墳場。
何誌傑奇怪道:“來這裡做什麼?”
“問鬼。”
對啊,人不說,他們可以問鬼啊!
昨天那群被江肆打趴下的鬼魂們還以為是有人來送人頭,歡天喜地地衝過來,結果一見著是這兩位大爺,連忙拔腿就想跑。
“啊啊啊啊啊~~”
結果來不及了,被陸妄一個空間禁錮,全部鎖在了原地,頓時淚流滿麵。
“大、大爺,你們怎麼又來了?是石頭不夠嗎?”
“嗚嗚嗚,帥哥,放過我們吧,我們還從來沒害死過人!平時就嚇唬嚇唬人混口飯吃!”
“對對,我們四舍五入都是好鬼!”
“兩位哥哥,你們是如此的英俊帥氣,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一表人才,溫文爾雅,高大威猛,一定不會跟我們一般見識的!放過我們吧,求求了!”
光球:“……”
聽聽,這求生欲,有沒有很耳熟?
「哈哈哈,肆寶和陸哥真的是終極鬼怪殺手了!」
「鬼怪:不要過來啊!放過我們吧,QAQ求求你們了!!」
「我的媽,我竟然又開始心疼BOSS了哈哈哈!」
江肆帶著幾分惡劣,心情愉悅地聽完他們的求饒,才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們隻是想問你們幾個問題而已。”
領頭的女鬼連忙點頭:“您問,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關於我們要修的那口井。”
“哪口井?”
“村子東邊一個紅牆院子裡的井。”
女鬼想了想問道:“哦——你們是說老旅店裡的那口井?”
“嗯?你知道些什麼?”江肆挑了下眉:“說詳細點。”
“在我還很小的時候,我媽就不讓我靠近那口井,她說因為以前有人不小心掉進那口井裡淹死了,很危險。”
“淹死過人?多久的事情?”
“不清楚。”女鬼實話實話說道:“不過我聽說那口井裡有水鬼,會抓交替,那旅店之所以關閉,就是因為有鬼,但是我活著的時候也沒見過,真的假的不清楚。”
就這?
問了等於沒問,恐怖遊戲裡哪個井沒點淹死人的傳說?而且看她那樣子,壓根是道聽途說來的。
感覺到兩位大佬的不耐,鬼魂們生怕一不小心就魂飛魄散了,立刻七嘴八舌起來。
“我聽說那井底鎮壓了一個恐怖的妖怪!這是我爺爺親口和我說的!我們家族譜記載的!”
“對,我爺爺奶奶也說過!”
“那是假的,我知道我知道,我聽說十年前有個女人被奸.殺拋屍井裡!那個女人叫翠花,是村長的女兒!”
“放屁,什麼奸.殺拋屍啊,隻是有個女人不小心掉下去被淹死了!我爸以前親口說的,十多年前,他聽到那井裡咚一聲,然後傳來了一個女人的尖叫聲。”
“害,哪有那麼邪乎,那都是傳聞,那天我就在現場!隻是一個花瓶掉下去罷了!”
“你在現場?”江肆抓住那隻鬼,問道:“說詳細點。”
“我記得是一二十年前吧,我聽說村子裡來了個雜技團,說是要表演,我前一天晚上悄悄去看熱鬨,結果雜技團根本沒來,我到門口的時候聽到有女人的尖叫聲,噗通噗通的聲音,我連忙進去,結果發現好多人都在井邊。
那女人應該是已經救起來了,因為我往井裡看了一眼,隻看到是個大花瓶沉了進去,我估計是那個女人搬花瓶,一個不小心就摔下去了,結果後麵就被傳成了拋屍,要多離譜有多離譜!”
“不過奇怪的是,後來那家旅店就關門了,大人們也不讓我們去那口井附近。”
江肆聽他們說完,摸了摸下巴,忽然問道:“你們這些鬼都死了一二十年了吧?”
“對啊。”
“那後麵,沒死過人了?”之前進墓地的時候,江肆就注意了一下墓碑上的時間,發現最新的墓碑也是十年前的了,也就是說,這十來年沒死過人?
這麼一說,這些鬼也才發現哪裡不對勁兒。
好像是這樣,雖然仍偶爾會有人來上墳,但是這些年來越來越少了。
作為孤魂野鬼,他們的時間感其實不是那麼明顯的,會留在墳場要麼是執念的,要麼是親人在世,還想念著他們的,但時間久了,他們如果被世人遺忘,也就消失了。
結合這村子裡的人少得不科學,江肆懷疑,要麼是離開這裡了,要麼他們的消失也和那口井有關係。
好的,現在除了貞子小姐之外,還多了個妖怪傳說及拋屍故事,那麼那個井底下到底是什麼東西呢?
“算了。”江爸爸決定直接一點:“直接下井看看。”
回到院子裡。
那些搬工具的玩家也剛回來。
村長正插著兩隻手跟在後頭指揮他們搬工具:“你們小心點用啊,工具可就隻有這一套,千萬彆弄丟了。”
“好的好的。”
知道這個村長是重要npc,玩家們對他都是畢恭畢敬,指哪兒搬哪兒,生怕得罪了他,待會兒不告訴他們怎麼修井了。
這次玩家都是城裡人,彆說修井了,有很多在此之前連井都沒見過的,怎麼修?
江肆陸妄剛進門,那三個傻缺又湊了過來。
萬慧芳摟著江文譽,一臉“和藹可親”:“肆肆啊,文譽和我說了,昨天的事情是他不對,文譽,你快給你哥道個歉!”
江文譽十分熟練地擺出了那副小可憐的模樣,委委屈屈地說:“哥哥,對不起,之前是我錯了……那個……你原諒我好不好?”
江良翰端出長輩的架子,一本正經地說道:“江肆,你都多大了,就彆和弟弟一般見識了,他已經道歉了,你這個做哥哥的就原諒他吧。”
江肆表情冷冷。
長這麼大,他還是頭一次看見江良翰跟萬慧芳逼著江文譽跟他道歉呢。
早乾嘛去了?
他被江文譽欺負,被那群親戚搶東西,被汙蔑被栽贓的時候——
他們可是在一旁笑著看戲呢,彆說是道歉了,不鼓掌鼓勵就不錯了。
萬慧芳歎了口氣,一臉令人惡心的慈祥:“肆肆,媽媽昨晚想了很多,想得都睡不著,我焦慮啊,難過啊,我知道你肯定覺得我們是偏心,其實怎麼可能呢?你也是我們的孩子啊,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們對你嚴苛是因為你是江家的長子,你是我們家的頂梁柱,你看你現在這麼優秀,如今成了全國第一,還不是因為我們從小對你的栽培和教育。”
“噗。”江肆再次沒忍住,側過臉去小聲地笑出了聲:“真虧你們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栽培教育?我以前讓你們幫我報個補習班,哭著求著都不肯,倒是給江文譽報了不少興趣愛好班吧,什麼鋼琴繪畫書法,隻可惜他太弱智,一項都沒學會呢。”
江文譽就是個吃不得苦的主,所有興趣愛好都是一時興起,去上兩節課就覺得枯燥乏味,然後再也不去了。
「哈哈哈哈,肆寶太直接了!」
「噗,懟得漂亮!」
「我爽死了,弱智弟弟的表情跟吃了蒼蠅一樣哈哈哈哈!」
“你!”江文譽差點沒忍住又發火,萬慧芳連忙攔住了他,繼續說道:“肆肆,媽媽知道你心裡有怨氣,哎,可是你也知道,你弟弟打小身體不好,所以我們才比較疼他寵他的,可能不小心就忽視了你,是我們不對,我們昨天也反省了,從今以後不管是你還是文譽,我們一視同仁,都會對你們好的,肆肆,我們都是一家人,今後互相扶持,好嗎?”
曾經的江肆一直渴望得到父母的愛,得到他們的認可,所以如果是上一輩子的他聽到這些話,指不定還真就信了,心軟了。
但是在經曆了那些背叛以後,他很清楚,什麼“手心手背都是肉”?這是不可能的,在他們眼裡隻有江文譽是他們的兒子,他江肆隻是一個隨時可以犧牲的旗子。
現在不過是看到他有能力了,知道硬的不行就來軟的了,為抱他的大腿委曲求全罷了。
既然要委曲求全……那可不得好好滿足他們吧。
不就是演戲嗎?誰又不會呢。
於是江肆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無聲無息地紅了,眼淚在眼框裡打轉,看起來感動極了:“爸,媽,我就知道你們還是愛我的……”
果然!還是那隻打一個巴掌,給個甜頭就直搖尾巴粘上來的哈巴狗,接下來隻要再表現一下,就又可以控製他了。
萬慧芳和江良翰鬆了口氣,心裡暗想。
隻要抱緊這棵搖錢樹,還怕沒有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