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意思?二伯,還需要再問嗎?”
東西都已經擺在桌子上了,沈二伯顫顫巍巍拿起來的時候,隻翻開了一頁,便‘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沈曼隻是淡淡的看著,她強忍著翻湧的情緒,說道:“二伯,我叫你一聲二伯,卻從沒想過害我的人會是你。”
“曼曼,二伯我也是沒辦法……我要是還不上那些錢,我就會被斷手斷腳,我就沒命了!”
沈二伯此刻那張蒼老的臉上已經遍布淚痕和冷汗。
“所以,你就要讓我進監獄頂罪嗎?”
沈曼冷笑了一聲,說道:“二伯你應該知道,貪汙受賄,挪用公款,光是這兩項罪名加起來,我的後半生就要在監獄裡度過了,可你還是這麼做。”
“我沒辦法……曼曼,我本來沒想對你動手,但是你好端端的薄夫人你不當!你非要經營沈家!你經營沈家也就罷了,還非要和薄司言離婚!”
沈二伯激動地說道:“你不知道從前我過的什麼日子,直到你嫁給了薄司言,那些人聽到薄司言的名聲,才不敢對我怎麼樣!可是現在你快要和薄司言鬨掰了,那些人就頻頻上門找我的麻煩!我是怕……我是怕賬目的事情被翻出來……”
“你是怕,賬目的事情被翻出來,你會坐牢,是吧?”
沈曼冷眼看著眼前的沈二伯,說道:“你自己做錯的事情,卻讓我來為你買單,二伯,我從前當真是從沒看透你。”
“曼曼,二伯是看著你長大的,我怎麼可能會害你?我知道,蕭鐸和薄司言都喜歡你,他們一定能想辦法把你救出來,所以我……”
“蕭鐸遠在國外,薄司言的身邊現在有懷孕的蘇淺淺,二伯,你專門挑這個時候舉報,難道不是想趁著他們不在,儘快將我送進去嗎?”
沈曼的聲音趨近於冰冷,她不是小孩子,不會被這三言兩語蒙騙過去。
沈二伯想打親情牌,從前或許有效,但是從他陷害她的那一刻開始,她就不會再相信那所謂的一絲親情。
見蒙混不過去,沈二伯突然不在狡辯,沈曼淡淡的說道:“二伯你不僅想讓我替你頂包,更想要沈氏這個公司,我說得對嗎?”
隻要她進去了,沈二伯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成為沈家的掌權人,公司也就是沈二伯一個人的,以後沈氏的賬目就算有問題,他這個掌權人也有完全解釋權。
聽到沈曼直接戳穿了他的想法,沈二伯才沉住一口氣,說道:“曼曼,好歹你也是我帶大的,你總要回報我,如果你能夠幫我把這件事情擺平,再另外給我一百億,我保證,以後絕不再賭,而且,我退出沈氏,我所持的所有股份,也全都給你!”
“一百億?二伯也真是說得出口。”
就憑沈二伯在沈氏的那點股份,連五十億都不值,可沈二伯不僅要她替他償還十個億的債務,還要那一百億做賠償,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
“曼曼,你彆逼二伯,二伯也是心疼你的,隻要你答應我這個條件,以後我還是你的好二伯,我可是你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二伯,從前我隻覺得秦氏的臉皮厚,沒想到二伯,你也是如此。”
沈曼站了起來,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竟然都沒有看透沈二伯的為人。
就在沈曼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沈二伯突然上前,隻是他抬起煙灰缸的手還沒有落下,門外便闖進了幾個黑衣保鏢。
沈曼的眸子一暗,回頭的時候,果然對上了沈二伯那張猙獰的麵孔。
和當初的沈文軒,還真是如出一轍。
她本以為沈文軒是秦氏帶壞的,可原來,他們父子兩個人骨子裡都是一樣的。
沈曼冷冷的說道:“二伯,是想要綁架我,勒索蕭鐸嗎?”
保鏢一直在門外看著,隻要是發現不對勁,就會第一時間闖進來。
在看見保鏢的那一刻,沈二伯就知道自己沒有勝算了。
沈二伯手中的煙灰缸垂落在地,說道:“曼曼,你是真的不打算幫我了?”
“二伯,自己做的錯事,要自己承擔。”
沈曼看著眼前的沈二伯,眼中最後一絲親情也沒有了。
“沈曼!我是你二伯!我要是進了監獄,你就沒有親人了!”
“大哥怎麼會生出你這麼無情無義的女兒!我看文軒當初就應該殺了你!”
……
沈二伯的咒罵聲不斷地從身後傳來。
沈曼聽著那些令人心寒的話,隻覺得麻木。
門外,江琴和張秘書趕了過來,沈曼在看見兩個人的時候,勉強露出一抹淺淡的笑容:“你們怎麼來了?”
張秘書說道:“得到消息之後立刻就過來了。”
沈曼問:“什麼消息?”
江琴說道:“霍先生聯係的我們,讓我們來接你。”
“霍雲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