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走廊內安靜的沒有一個人。
沈曼一個人走在空蕩蕩的走廊裡,太平間三個字隨即映入眼簾。
這裡冷得很,她穿著病服,站在其中一個房間前不敢進去。
小的時候,爸媽很疼自已。
但是比起疼愛她,爸媽更愛對方,他們總是出去旅遊,一有時間就去環遊世界,所以她常常住在霍公館。
對她來說,霍公館更像是自已的家。
而霍雲漣,就是這個世界上對她最好的人。
小的時候她很粘著霍雲漣,因為小孩子對氣味都很敏感,她很喜歡霍雲漣身上的味道。
她經常靠在他的身上,撒嬌的讓哥哥給她講故事。
那個時候霍雲漣就已經很忙了,他是霍家難得一見的天才,每天都有很多國際的課程等著他。
但是他從來都不會在她的麵前露出疲憊之色,而是每次都耐心地給她講著故事。
那段時光愜意而美好。
可世事無圓滿,她不再是從前的沈曼,霍雲漣也不再是從前的霍雲漣。
他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他躺在這裡,再也不會對她露出那抹溫柔淺顯的笑意。
“沈小姐,時間已經到了。”
青山走到了沈曼的身邊。
看著病房裡麵那個被蓋著白布的身體,沈曼一句話也沒說。
直到青山讓醫院的工作人員將停屍床推走,沈曼都沒有向前走一步。
停屍床和沈曼擦肩而過,她也強忍著沒有回頭。
青山有些不忍的看著沈曼,說道:“沈小姐,你保重。”
“會保重的。”
沈曼低聲說。
霍雲漣做了這麼多,就是要她成長。
讓她在沒有他的世界裡,也能夠過得很好。
她早就已經在霍雲漣對自已的千錘百煉之中成長成為了一個心誌堅定的人。
這一路來,她早已經受過無數的痛苦,多少次的死裡逃生,多少次的渡過難關,見過了這麼多的風浪,她再也不會怕了。
霍家的前任掌權人出殯,整個海城的人全都來了。
墓園裡,沈曼身穿著一件黑色的衣服,胸前帶著一朵白花。
墓碑之上,霍雲漣的黑白照片貼在了上麵。
他早已為自已準備好了遺照。
那是十七歲的霍雲漣。
江琴一直守在沈曼的身邊,她觀察者沈曼的情緒,怕沈曼會在葬禮上突然崩潰。
可是沈曼沒有。
她就像是沒有表情的木偶一樣,這一次的葬禮,沈曼像是一個冷眼的旁觀者。
沒有哭,也沒有痛苦。
這反而讓江琴越來越擔心了。
一旁的扶持周對著江琴搖了搖頭。
有些事情本來就是很難說清,有些心結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夠解開。
蕭鐸就守在沈曼的身邊,替沈曼打傘,天空中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雪。
整個墓園都變得一片潔白。
下午,賓客都陸續離開了。
隻有沈曼還站在墓碑前。
“阿鐸,你說……他是不是覺得我是個累贅?”
沈曼的聲音壓的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