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待張嬤嬤取了藥膏來,老夫人拉過林清淺的右手,手背上白皙的肌膚有一處泛著紅,顯然是被燙傷。
“你這孩子,燙傷了,也不知道上藥就過來。”
林清淺垂著眼眸,小聲地道:“隻是一點點小傷,不上藥也不礙事,我生病時,祖母定是為我憂心才會上火,我想早些把蓮子百合羹送來……”
一番話讓老夫人十分欣慰,她果真沒看錯人,林清淺心性純良,豈會是持寵而嬌的人。
林清淺一切都拿捏的恰到好處,上藥時,手往回縮了一下,像是疼了,又強忍著不出聲,讓老夫人更加心疼,上了藥還低頭吹了吹,問道:“還疼嗎?”
林清淺搖頭,笑著回道:“不疼。”
老夫人摩挲著她的手,“好孩子……”
祖孫兩人親熱不已,林清柔覺得自己像一個局外人被晾在一旁,咬咬牙,心中諸多不滿。
明明往日老夫人最疼愛的人是她啊!
“祖母,我給你按摩一下如何?這樣你頭疼的頑疾才不會犯?”
老夫人不冷不淡瞥了一眼故作天真的林清柔,道:“不必了,多虧清淺從醫書中找到按摩這法子,我近日頭疼頑疾不曾犯過,想來是大有好轉,不用再日日按摩。”
想到方才林清柔有意無意在詆毀林清淺,老夫人再看故作天真的林清柔,心中反感。
她又道:“我聽聞溫氏為你請了先生,既然如此,日後不必常常過來,省得耽誤了。”
林清柔何嘗不懂老夫人意思,心中訝異又不甘,但不敢忤逆半分,隻好道:“是,清柔聽祖母的。”
“嗯,如沒什麼事,你先回去吧。”
“是。”
林清柔臨走前,趁著老夫人不注意,眼露凶光瞪了一眼林清淺,明顯怨恨於心。
林清柔望著消失在門口的身影,心中長歎一聲。
這勾心鬥角的深宅大院,林清柔不過一個十一歲的小姑娘,心思這般深沉,若她不是身體靈魂是二十五的高齡,怕不是林清柔的對手。
林清淺想得入神,老夫人驀地道:“清淺你也是,你父親陪皇上冬獵,這兩日便會回府,我跟你父親說一聲,也為你請一名教書先生,你需好好用心學,知道嗎?”
林清淺一張小臉跨了下來,可憐兮兮望著老夫人。
“祖母,不學不行嗎?”
“不行,你年紀不小,若不識字,不會琴棋書畫,女紅禮儀也不會,日後如何尋得好人家。”
“那清淺不嫁了,就陪在祖母身旁,不好嗎?”
老夫人無奈一笑,“哪有女子不嫁人的,聽話,祖母是為了你好。”
林清淺又勉為其難地小聲道:“那好吧……”
從景蘭苑離開,春夏跟在身後,興奮不已地說道:“小姐,今日老夫人開口了,日後小姐的婚事定然不會差的。”
林清淺興趣缺缺的回了一句,“彆想了,你家小姐我不會嫁人的。”
“啊?小姐你怎麼不會嫁人?看老夫人意思,日後你婚事有她幫你做主的。”
林清淺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不再回答春夏的話。
春夏則是一頭霧水望著她身影,為何覺得小姐有一種看破紅塵的感覺?可小姐芳齡才十一啊!
不想嫁人的話,林清淺並不是說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