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晌,老夫人看向林清淺,道:“清淺,你如何能肯定這口脂裡,一定摻和了讓有孕女子小產的東西?”
“祖母隻需命人去尋一位懂得調香的人過來,他嗅覺極其敏銳,這口脂中的有何成分,他一聞便會知曉。”
老夫人想都不想,吩咐道:“讓人出府去尋一名懂得調香的人過來!”
張嬤嬤應道:“是,奴婢這就去。”
張嬤嬤前去找懂得調香的人,這段期間,林清淺餓的前胸貼後背,總算能吃點東西。
溫氏與林清柔不曾離開,也一直在景蘭苑等候。
景蘭苑氣氛凝重,誰也不曾開口說話,林清淺垂眸坐在一旁,若有所思的樣子。
能想到口脂可能被動手腳,林清淺還得感謝現代好閨蜜張依雲,張依雲曾在一本宮鬥劇看到的情節,與自己說起過。
口脂裡摻了藏紅花曬乾碾磨的粉末,能悄無聲息的害人小產,且不會被懷疑。
……
過了兩刻鐘,張嬤嬤回來了,身後帶著一名頭發斑白的老者。
“老夫人,奴婢前往禦香坊請來了這位老師傅,老師傅調香幾十載,據說無論香囊裡摻雜了任何香料,或者各種熏香,他一聞便能得知其中成分。”
老夫人臉色嚴肅,頷首,道:“老師傅,麻煩你分辨一下,這口脂中是否摻雜了藏紅花此類的藥材?”
老師傅拱手作揖,“是,老夫人。”
老師傅拿起口脂盒子打開,放到鼻子下,眯起眼睛認真的嗅了起來。
老師傅反複的聞了好幾遍,才將口脂盒子放下。
林清柔一見他放下口脂盒子,焦急地問道:“老師傅,如何?這口脂中是否真的摻雜了藏紅花?”
老師傅回道:“這口脂中確實摻雜了藏紅花,雖有其他花香掩蓋,可老夫調香幾十載,哪怕放了一點點,都能分辨出來,況且這口脂中藏紅花應是放的不少,因此不難聞出來。”
話音一落,老夫人臉上陰霾遍布,一副風雨欲來的陣勢。
老夫人怒聲問道:“這口脂是從何而來的?”
鄭嬤嬤連忙跪了下來:“回老夫人,這口脂是府中隨著份例發送到院裡的。”
“去!將福管家給我尋來!”
張嬤嬤應了一聲,“是,老夫人。”急急忙忙的退出去找福管家。
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張嬤嬤便將福管家找來。
福管家彎腰行禮,察覺到老夫人怒意衝衝,忐忑地問道:“老夫人,不知你找奴才前來,是有何吩咐?”
老夫人將溫氏的口脂重重的擲在桌上,冷聲問道:“我問你,這款口脂是從何而來?我記得府中女眷采用的口脂,都是固定在顏麗坊采買的。”
“老夫人,可否讓奴才看仔細些?”
老夫人遞了一個眼神,張嬤嬤心領神會的將口脂遞給福管家。
福管家拿在手中認真端詳了片刻,麵上露出遲疑的表情,支支吾吾地道:“這,這個口脂……是,是……”
老夫人眼眸微眯,眸光一凜,厲聲喝道:“是什麼!支支吾吾的作甚,還不快給我從實說來!”
福管家心一橫,沒辦法了,隻好道:“這批口脂是大夫人貼身丫鬟,百合姑娘采購回來,說是奉了大夫人之命,說是大夫人用過十分喜歡,便采購了些回府,讓放在份例中給各院夫人小姐過去,其中還包括了幾樣黛粉胭脂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