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淺掃了一眼,問道:“不知柔才人要送往何處?”
“送……”
安儀柔垂下眼眸,咬著唇,好半晌才小聲地道:“今年開春科舉的文科狀元,溫豐年、溫大人的府上。”
“溫豐年?”
安儀柔:“嗯。”
“這等小事,行,我定當會幫柔才人送到的,請放心……”
蘇映雪正要去接過安儀柔手上的心和荷包,林清淺卻攔住了她,惹得她不解地問道:“清淺,怎麼了嗎?”
林清淺並未回答,盯著安儀柔看了片刻,問道:“柔才人與溫大人相識?我沒記錯的話,溫大人亦是江南人士,溫大人是你的……遠房親戚?”
林清淺這麼一問,安儀柔神情明顯慌了,她結結巴巴地道:“不……我與溫大人並不相識,我隻是,隻是……”
“若不相識,柔才人為何要拜托我們幫你將此物送到溫大人府上?”
“我,我……”
安儀柔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慌亂無措的站在原地,過了一會兒,她語氣略微哀求地道:“我求兩位小姐幫幫我,否則這信……我送不出宮去的。”
林清淺堅定地道:“柔才人若不說清楚,抱歉,恕我和映雪不能幫此忙。”
說著林清淺便要拉上蘇映雪離開,安儀柔一急,道:“林小姐,你先彆走,我都告訴你們!”
話音一落,小青擔憂地道:“小主,你……”
安儀柔搖了搖頭,“無事的。”
林清淺沒開口,等安儀柔的下文,並非她多疑,畢竟這是古代,這安儀柔是宮裡的人,要送出去的東西,若是有什麼問題,她們亦是會受牽連,自然不能貿然答應。
安儀柔道:“我與豐年……溫大人,是青梅竹馬,他家便在我家旁邊,他家境不好,家中隻有母親一人獨自將他撫養成人,身子雖不好,但人是極好的!”
“我們早就互生情愫,定下終身,但我父親死活不同意,直到去年選秀,父親將我送入了宮中,我成了才人,我以為我們終是有緣無分,此生要再見一麵都難,誰知他……”
安儀柔笑容苦澀,“誰知他為了尋我,竟進京趕考,還高中了,成為文科狀元,他有才華,我自然知曉,可他身體不好,有肺癆,大夫說了,他絕不能操勞,要好好養著,他此番為了我留在京都城,定會,定會……”
說著,安儀柔眼眶泛紅,豆大淚珠止不住一顆接一顆往下掉。
林清淺震驚。
肺癆,她自然知道,在古代相當於絕症,無法醫治。
小青於心不忍,扶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安儀柔安慰道:“小主,你彆哭了……”
安儀柔強行忍住了眼淚,望著神情複雜的林清淺,道:“林小姐,我讓你們幫忙送信,絕不是與溫大人餘情未了,欲暗渡陳倉,我知曉我如今是皇上的女人……我隻是擔憂他的身子,想勸他回江南好好修養,求求你們幫幫我……”
林清淺麵露遲疑,蘇映雪卻早為之動容,為安儀柔與溫豐年惋惜,和憤憤不平。
她接過安儀柔手中的信封和荷包,拍胸口道:“柔才人,請放心,我定會將信和荷包送到溫大人府上的!”
“映雪,等等……”
“多謝蘇小姐和林小姐,天色不早,我耽誤兩位出宮,我回去了。”
安儀柔似乎怕蘇映雪會反悔,匆匆對兩人道了謝,便領著小青急忙離開,絲毫不給林清淺有機會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