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琅天並未回頭,沉默不語,像是在苦惱該如何勸顧長庚放下仇恨。
過了一會兒,他轉身,無奈的輕歎一聲,道:“這等深仇大恨,林伯伯知道,讓你放下定是不易,罷了,你要追查便一直追查下去吧,林伯伯亦會竭儘全力追查真凶。”
顧長庚收斂了情緒,“多謝林伯伯。”
林琅天行至顧長庚麵前,拍了拍他的肩頭,“這樣,日後你若能查到什麼線索,告訴林伯伯一聲,我們也好一同追查下去。”
顧長庚點了點頭。
林琅天道:“長庚,你可曾同段飛將軍聯係過?他曾是你爹的副將,如今是玄甲營的主帥,或者有他幫忙,能查出點什麼。”
林琅天不動聲色觀察顧長庚神色,他隻是搖了搖頭,道:“不曾,段叔叔常年駐守邊疆,從回過京都城。”
“哦……是嗎?”
林琅天又問道:“你先前想去邊疆從軍,也可曾想過去找段將軍幫忙追查此事?”
顧長庚不答,像是默認林琅天的話。
“長庚,林伯伯明白你的心思,你想要報仇,想要查出真凶,可如今皇上封你為禦林軍左統領,對你委以重任,你總不能隨心所欲,不負責任就前往邊疆,你放心好了,終有一日段將軍會回京都的,你會見到他的。”
顧長庚:“嗯。”
林琅天道:“好了,你旬休不易,回去好好歇兩日吧,日後有什麼事,都可以來找林伯伯。”
“是,長庚記住了。”
顧長庚走出書房,林琅天身後的書架轉動了一下,一名黑衣男子從書架後的暗道裡走出來。
他拱手行禮:“主子。”
林琅天頷首,眼眸微眯,不知在想些什麼。
黑衣男子道:“主子,顧長庚留著遲早是個禍害,屬下怕他真當會查出點什麼,不如趁早將他解決掉。”
林琅天搖頭:“如今不行,他身為禦林軍左統領,若是突然死了,會引起皇帝懷疑,再者皇帝當年讓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徹查,都查不出半點蛛絲馬跡,他一個毛頭小子,能查出什麼,不過你說的對……”
“主子的意思是……”
“顧長庚留著遲早是個禍害,本還想著能為我們所用,如今看來,在段飛回來之前,勢必要除掉他,若將來他被其他人拉攏,站在我們對立麵,背後有段飛和玄甲營,對我們極其不利。”
“那屬下安排……”
“不必著急,時機合適,我自會除掉他。”
“是,屬下明白。”
……
顧長庚回到籬園,進了臥房,靜坐於桌前。
許多事情都是亂糟糟的。
害死他爹,還有不惜要將軍府滅門的人,到底是誰?這件事中又牽扯了多少人?
前太子,二皇子秦子衍,禦林軍總統領薑雲霆,有刺青的神秘人……還會有多少人?
他腦海閃過很多人的臉,當今聖上,林琅天等等。
良久,他眉心微蹙,麵帶倦色,目光觸及桌上那一碗蓮子粥,緊蹙的眉頭才漸漸舒展開來。
……
翌日。
顧長庚正在院子練劍,聽到一陣細微的腳步聲,他收了劍,果不其然,是林清淺來了。
林清淺帶著寒月過來,寒月一見顧長庚,行禮道:“少閣主。”
“寒月,你日後還是跟著春夏秋冬喊他顧公子吧,你若喊他少閣主,彆人聽見了,不就知道長庚哥哥的身份了。”
寒月看向顧長庚,見他頷首,她道:“是,小姐,我知道了。”
林清淺:“嗯。”
林清淺與顧長庚行至荷花池旁的石桌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