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朝堂之上,皇帝龍顏大悅,隻因邊疆傳回快報,段飛率領玄甲營的將士大敗巴達族,短短三月之餘連攻巴達族五座城池,如今巴達族已經舉了白旗投降,請求議和。
夜裡。
京都城一處不知名的小客棧的房間裡。
一道身影站在門外四處張望了一下,確認無人後,他輕敲了三下房門,屋裡傳出一道低沉的男聲。
“進來吧。”
此人推開門進去,屋裡昏黃的燭光下,他略顯粗狂的麵容清晰可見,可靜坐桌前一派斯文的男人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兩人正是薑雲霆和林琅天。
林琅天道:“不是約好子時在此相見嗎?為何晚了這麼多?”
薑雲霆道:“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在彆的地方多繞了幾圈,確認無人跟蹤才過來的。”
薑雲霆行至林琅天對麵坐下,擰著眉宇,道:“你上回不是說,怕被人發覺,我們還是少見為妙嗎?今日為何又約在這見麵?”
林琅天放下茶杯,眼眸幽深不見底,沉聲道:“今日朝廷上的事,你可有聽說了?”
“你是說皇上同意巴達族首領議和之事?”
“不錯,皇上的意思,讓巴達族成為北冥的附屬國,每年進貢,對北冥俯首稱臣。”
薑雲霆略微不解,“這與你約我見麵有何乾係?”
“若皇上下了旨意,這護送巴達族使臣前來京都城簽訂議和契約的人會是段飛。”
“段飛!你是說段飛要回京都了?!”
林琅天頷首。
薑雲霆眼底閃過一抹陰冷,“那我們安排人在他回來的路上……”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林琅天道:“此計不成,段飛並非當年的顧昀,而且他護送巴達使臣回京都,身邊必定跟著不少人,我們不容易得手,也太容易暴露。”
“那你打算如何?難道任由段飛回京都,若是他執意要查當年將軍府一事,你不怕他查出什麼蛛絲馬跡嗎?”
林琅天若有所思,不語。
薑雲霆猛地想起什麼,沉著臉道:“你彆忘了,偷偷潛入我住處的人,上次跟蹤我到城外破廟輕功極好的那人,還有我們突然失蹤了一個人,這一切說不定是段飛已經發現了什麼。”
“段飛人在邊疆,手還伸不到那麼長,不是他。”
“那會是誰?顧長庚?”
“應當不是,他雖身為禦林軍左統領,可皆在你們眼皮底下,若有什麼動靜,逃不過我們的眼睛。”
薑雲霆煩躁地道:“那這也不是,那也不是,做這些事的人到底會是誰?!”
“無論是誰,都不能讓段飛與顧長庚見麵,雖試探過顧長庚,他說對於血洗將軍府的人沒有任何線索,但總覺得他瞞下了什麼,他是血洗將軍府當晚留下唯一的活口,留著他,終究是個麻煩。”
“那你的意思是……”
林琅天溫潤的麵容浮現一抹陰鷙,唇瓣微動,吐出一句:“在段飛回京都之前,殺了他!”
薑雲霆略微不悅地道:“殺了顧長庚?先前早說讓你解決掉他,每每你都瞻前顧後,這回他在宮中,要殺他豈不是更加容易引人起疑!”
“我自有萬全之策,不會讓人起疑。”
薑雲霆問道:“什麼萬全之策?”
林琅天陰惻惻地道:“三日後,皇上燕山行宮春獵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