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飛收了鞭子,林清遠見林琅天來了,哭著爬過去抱住林琅天的腿,道:“爹,你終於來了,這個人闖入丞相府,還拿鞭子抽我,快把他抓起來,殺了他!爹你一定要殺了他,為我出氣啊!”
林琅天眉頭緊鎖,嗬斥道:“遠兒,你瞎說什麼,還不快閉嘴!”
“爹!你這是……”
林琅天沒理會林清遠,對段飛拱手作了一揖,道:“段將軍,邊疆來報,說您再過幾日才能到京都,這怎麼提前了?還有段將軍回京都,怎麼不第一時間進宮麵見皇上,而是先到了本相的府邸?”
段飛道:“本將軍得知長庚前幾日為救駕,身手重傷,一著急,快馬加鞭趕了回來,護送巴達族使臣的隊伍還需幾日才到京都,先來丞相府,自然是來看長庚的。”
說著,段飛側首看了看顧長庚,皮笑肉不笑扯了扯嘴角。
“不過這一進來,到讓本將軍誤會了,還以為是個什麼奴才,膽大包天拿著鞭子要抽主子,正想替林丞相好好教一下這不懂規矩的奴才,沒想到啊,這長得一副惡奴相的人,竟然是林丞相的公子,恕本將軍眼拙了。”
這話裡話外,可謂是明擺著罵人,不僅罵了林清遠,還連帶將林琅天也給罵了。
林清遠聽得臉黑如墨,“你好大膽……”
“遠兒!閉嘴!還不快給段將軍賠不是!”
林清遠不甘心地道:“爹!分明是他……”
“快點!”
段飛道:“不必了,畢竟也是本將軍認錯人在先,沒想到不是奴才,而是林公子。”
左一句奴才,左一句奴才,加上後背被鞭子抽的地方疼得鑽心,林清遠臉都快氣歪了。
林琅天道:“段將軍想必誤會了,畢竟年輕人火氣盛,小打小鬨,也是正常。”
“是啊,若長庚未身受重傷,這倒是挺正常的。”
林琅天被堵得啞口無言,隻能回頭狠狠嗬斥林清遠,“你明知長庚有傷在身,還如此沒分寸,混賬東西!快不快向長庚賠禮道歉!”
“爹,你要我向顧長庚道歉,你分明是……”
林琅天麵色微冷,“遠兒,快點。”
林清遠不情不願的道了歉,林琅天揮手讓小廝扶他走,借著道:“段將軍,請到正廳坐下喝茶吧。”
段飛道:“不必了,本將軍先來見長庚一麵,稍後便進宮麵聖,林丞相事務繁忙,本將軍不用招呼,你請自便吧。”
林琅天看了看段飛,又看了看顧長庚,道:“好,顧將軍有事儘管吩咐丞相府的下人。”
林琅天走了。
大概心事重重,都顧不上林清淺。
林琅天一走,段飛將視線落在林清淺身上。
久經戰場的段飛,眼神銳利如一把刀尖,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生害怕,林清淺亦是如此,被他看得後背發涼,咽了咽口水,後退了半步。
忽地,溫熱的手放在她肩頭上,輕輕的拍了拍。
低沉的嗓音在頭頂上方響起,“段叔叔,你嚇到她了……”